“咱家有事需要芍藥姑娘相助,怕太子殿下這裏無人照料,故而從皇後娘娘那裏挑了個手腳利索的侍女,供王妃娘娘驅使。”說完看向侍女,橫眉一豎“朱砂,還不給太子殿下和王妃娘娘請安!”
“朱砂叩見太子殿下,王妃娘娘!”
“起來吧!”歐陽瑾萱抬了抬手,轉眼看向芍藥,四目相視,她從小丫鬟的眼中看到一抹絕望和淒涼!
芍藥堅持情景,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怔在原地,瘦弱的身子骨猶如風中的殘燭,不停得顫動著。當彥肅看向她時,她從這位太監眼中看到了可怕的異光,狠辣中透著血腥,刹那間她似乎看見了凶猛的野獸撕咬著獵物,血淋淋的場麵叫她暈眩。
在這皇宮裏為奴十二年,她見過的血腥和殘酷還少嗎?與其在慎刑司飽受酷刑的煎熬,不如自裁來得痛快!
彥肅咬著後槽牙,撕磨著“芍藥,跟咱家走吧!”
聽到這驚悚的聲音,芍藥渾身一怔,搖晃著身子慢慢朝寢殿門口走去。突然她大喊一聲“奴婢冤枉!”身子撞向石柱,血濺當場!
彥肅麵部神經狠狠一抽,緊閉雙目。氣得五髒六腑都疼。歐陽瑾萱聞聲趕來,走到芍藥身邊,探了探鼻息,搖了搖頭“她已經死了!”
彥肅立即換來門外的侍衛,將屍體清理幹淨。心裏暗自咒罵,挨千刀的賤婢,真是晦氣!竟敢在太和殿行凶,就算將她鞭屍也難解自己心頭之恨。
“汙了娘娘的慧眼,老奴有罪!”
“退下吧!”
“是!”
回到寢殿,歐陽瑾萱滿腦子裏都是那丫頭死前的叫屈。她究竟知道些什麼?為什麼要急著結束自己的性命?她拚命護住的人,究竟是誰?
如果真是皇貴妃為了爭儲,想要置太子於死地。那麼譽王呢?他毫不知情嗎?還是說,他也是共犯?望著臥床上睡得深沉的宮新翊,歐陽瑾萱的心中生出幾分憐憫,生在帝王之家,也真是可憐的很,什麼親情?全都是扯淡!
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真真是讓她煩透了!回想起自己和齊王,中間硬是插上宮若雲那個賤人。該死的古朝代,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汙濁之氣,沒法活了!
心裏的咒罵聲還沒落下,寢殿門口又傳來亂哄哄的吵鬧聲。歐陽瑾萱皺了皺眉頭,示意朱砂去查看,自己則是躺在了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朱砂回來了,小聲的呼喚道“王妃娘娘,是若雲郡主在殿外吵鬧,一會兒說是前來探望殿下,一會兒說是有事要找你!侍衛招架不住,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刁蠻郡主的稱號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歐陽瑾萱聞言頓時怒了,老公叫她給分去了一半,還想怎麼著?上她這裏來耀武揚威來
了?
起身疾步衝了出去,看見那個女人仰著下巴,在殿門口張牙舞爪的朝侍衛端主子的架子。歐陽瑾萱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其揪住,拽到了回廊深處,怒問“宮若雲,這裏是太和殿,驚擾了太子殿下,要你好看!”
宮若雲奮力甩開歐陽瑾萱的束縛,拂袖掩住嘴,乜斜著眼睛“咯咯咯!你也覺得本郡主好看,對吧?”
神經病!
歐陽瑾萱橫了她一眼,直接給她做了醫學鑒定!
“你要是來炫耀不日就要成為齊王的側妃,那就免了,本王妃知道了,你可以滾了!”多看一眼這個賤女人,她的心肝脾肺就難受的慌!
宮若雲依舊是捂著嘴,俯首弄姿,自以為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盛景。羞答答的問道“還有呢?南哥哥沒有跟你說嗎?”
歐陽瑾萱胃內一陣翻滾,險些把午膳給吐出來,懶得理會這種神經病,轉身就走。
身後的女人卻不肯就此放過,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歐陽瑾萱猛地回頭,一掌劈了上去,女人一躲,倆人過起了拳腳功夫。
一番較量下來,宮若雲漸漸招架不住,被歐陽瑾萱懟在了牆壁上,告誡的話還沒說出口。女人得意洋洋的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裏“昨夜本郡主已經是南哥哥的人了,說不定我這肚子裏已經有了南家的子嗣,王妃姐姐,你要是傷了我,恐怕南哥哥不會放過你!”
歐陽瑾萱聞言頓時鬆開手,女人轉身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臉上,白嫩的臉頰指痕清晰可見。火辣辣的刺疼夾雜著屈辱,讓她握緊了雙拳,望著女人揚長而去。她咬緊了牙根,回到了寢殿!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南景一沒有抗拒這門婚事,去了一趟禦書房之後,就沒再回來,直接回了王府,也罷!既是如此,她歐陽瑾萱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回想知府府衙的那十五具屍首,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這是她離開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