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山茅草屋內,炭火燒得正旺,爐子上的水已經燒開了,升起嫋嫋青煙。南景一與幽冥子對麵而坐,身邊站著陳德全和雷鳴。
幽冥子沏好了茶,將茶杯輕輕推到南景一跟前,勾唇道“這是今年的新茶,春日我趁著露珠還未幹,就采摘下來,炒好了烘幹。你嚐嚐,比起往日你府上的茶,口感要好很多!”
南景一輕輕端起茶杯,手上的力道也是剛剛好能拖得起一個茶杯的重量。心裏的火苗往上竄來竄“師兄將我軟禁在這草屋內,可是要親自走一趟東滄,替師弟我,救出我的愛妻?”
幽冥子置若未聞,隻是專心喝茶!
南景一將手中茶杯狠狠地懟在了木桌上,盡管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杯子還是絲毫無損,隻發出一聲輕微的叫聲。
這讓他連日來積攢的火氣一下子炸開了,怒吼道“幽冥子,你要是沒這個心思,就給我解藥,否則我家萱兒要是有個閃失,我將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再把你挫骨揚灰了!”
幽冥子輕輕放下茶杯,望著胸前彼此起伏的師弟,伸手往下壓了壓,說道“別急!最多不出三日,師兄一定把你家寶貝萱兒安然無恙的給送回來。”
南景一憤然起身,朝外走去“最好是這樣,三日不見我的愛妻,看我不將你剁成肉沫!”
雷鳴與陳德全慌忙跟上!
幽冥子望著氣衝衝的背影,端起茶壺,又給自己添了一杯熱茶,嘴裏碎碎念“吹牛逼,你打得過我嗎?還剁成肉沫?挫骨揚灰,腦袋當球踢。哼!”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鑽進南景一的耳朵裏,惹得他頭發毛全炸開了。轉身就要進去拚命,被陳德全緊緊得抱住,雷鳴見幽冥子這樣欺負自家主子,的確是過分了,氣不過,叨叨了起來“聖尊你有手段,有同門的情義。嘴上就不要這樣不饒人。你再這樣刺激我家主子,萬一身子有損,我家王妃回來,定會責怪與你!”
幽冥子從善如流“嗯!那個女人,的確厲害。沒準一揮手,本尊就倒地而亡了。”起身負手背後,朝門口走去“本尊這就去一趟東滄,免得遲了,腦袋被人給擰下來。”頓了頓,看向頭頂特大號蘑菇雲的南景一,咂嘴“本尊要是沒了腦袋,這天下第一美男可就變成我師弟了!”
南景一恨恨地瞪了一眼幽冥子,怒罵“臉皮究竟怎麼長得?比石頭還厚!”末了睜開陳德全,伸手扯住幽冥子的袖袍,語氣緩和了很多“帶我一起去!”
幽冥子一反常態,從袖袍中拿出藥瓶子,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南景一“你的愛妻,當然要你親自去救,本尊也就給你打打下手!”
這麼痛快?
南景一接過小藥丸,望著他,一臉遲疑!
“不過先說好了,一切聽我的,不然我就把你丟盡大海裏喂美人魚!”
“囉嗦!”
南景一橫了一眼幽冥子,仰頭咽下小藥丸,運行了一下內力,身上的氣力也漸漸恢複了。
幽冥子囑咐雷鳴和陳德全留下守山,取出竹笛,召喚出大鵬。倆人一躍而上,一前一後坐在大鵬背上,飛出了武陵山。
望海殿中,歐陽瑾萱守著一抹燭光,端坐在伏案前作畫。旁邊侍女流蘇為她研磨“娘娘真是無所不能,不僅生得傾國傾城,還畫得一手好丹青,奴婢聽說娘娘醫術賽過神醫華佗,可有此事?”
歐陽瑾萱稍稍抬眸,莞爾一笑“醫術我隻是略懂些皮毛罷了,都是外麵瞎傳的。”
流蘇放下手中的活,跪在伏案前,雙手托腮,望著歐陽瑾萱,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奇珍異寶“娘娘你笑起來真好看,莫說讓百花失了顏色,就是九天仙女都不及娘娘半分!”
歐陽瑾萱被這小丫頭的話給逗樂了“胡說!你可有見過仙女?”
小丫頭揚了揚下巴,自信滿滿道“奴婢是沒見過,但是奴婢猜,也能猜出幾分來!若不然,太子殿下能為你遊曆在南堯國遲遲不願回來。一聽說南堯國有難,立即揮軍南下,不惜一切代價,為南堯國皇室平定內亂,如此深情厚誼,娘娘一定很感動吧?”
歐陽瑾萱不經意間瞥見窗外,竟看見幽冥子,心下一慌,握緊手中的畫筆,故作嬌羞之色“當然,殿下對我情深義重,又肯用心思,此生能與他相伴,是我的福分!”
“愛妃,下次這樣的話,可否直接對本宮講?”
玄影陌明知女人說得不是真心話,卻還是要自欺欺人一番。走到伏案前,見女人畫的是他們倆人的畫像。心中歡喜“愛妃好手筆!”
歐陽瑾萱放下筆,小心翼翼地拿起畫像,問道“殿下,你看這畫像掛哪裏好?”
玄影陌一手牽著歐陽瑾萱,一手接過畫像,向寢室走去,流蘇輕笑著轉身退下,順勢將房門掩上。
玄影陌將畫像小心翼翼地掛在屏風前。仔細的瞧著,畫中的倆人相依相偎,站在橋廊邊,是那麼的溫馨醉人。
環手從女人身後將她緊緊摟住,深情款款道“萱兒,如果此生能得你芳心,就算讓我折壽十年,不,現在就讓我去死,我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