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樂得不行,哪裏還會記得剛剛的焦急。

“你這丫頭也知道自己煩啊……中午吃什麼?你家小姐折騰了半天才啃了一個小包子,連綠豆糕都沒舍得自己吃。”暮顏摸摸肚子,這倒是真的,早餓了。

“我這就去做,小姐想吃什麼?”

“肉!你家小姐我要吃肉!”

“好。我這就去做。南瑾,過來生火。”

暮顏看著頤指氣使的沉施,心想著若是讓沉施知道那日的南瑾是什麼樣子的,這個膽小的丫頭怕是要後悔不已。隻是,看著跟在沉施後麵不說話的悶葫蘆,這倆倒是般配,一個話多地停不下來,一個半天沒一個字,笑著搖了搖頭,去了暮小叔的院子。

暮書墨的院子極大,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就算是這初春時節,都開得五顏六色。

但整個院子看過去,伺候著的竟都是小廝,一個婢女都沒有。這倒是和傳說中的風流不羈不太相符。而貼身小廝小譚,聽說犯了錯正在被罰著掃地。

而難得在府裏的暮小叔,正很無聊的左手跟右手下著棋。聽說暮小叔棋藝很是精湛,整個熠彤估計都難逢對手,想到那日午後跟自己下的棋,突然覺得自己糟蹋的不僅僅是那副上好的棋,還順帶糟蹋了暮小叔。

暮顏感慨之餘,坐在他對麵,花了小半個時辰,洋洋灑灑長篇大論,從暮小叔精湛的棋藝,誇到頭腦聰明才思敏捷;從氣質高華英俊瀟灑,誇到品味獨特潮流時尚,連那把曾被嫌棄很久的仕女圖折扇都誇了個遍……

一直誇到小譚掃地姿勢呈現了詭異的帕金森綜合症,掃地軌跡則是最完美的S型曲線的時候,暮顏終於在暮書墨抽搐的嘴角中停了嘴。

“小叔……”她很是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嗓子,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撒嬌的表情,道,“三日後,萬品樓開業。萬望小叔給個薄麵,帶上安陽王爺到場。”

挑眉,因著自己的兩成利潤,他也是頗多關注,隻是近日裏有些事情纏身,他自己也是分身乏術,“我這幾日倒是沒怎麼上街,不過聽下人們都在討論,說萬品樓每天都有人站在彤街派發單子,宣傳三日後開業的事兒?你想出來的點子?”

“恩,這叫廣告。廣而告之……”

始終低著頭左手跟右手下棋的暮三爺,終於抬起了頭,很是篤定地總結道:“所以,我和安陽王爺,也是為你做廣告的那個人?”

這孩子,倒是人盡其用了,一點不好意思也沒有。他說怎麼今兒個破天荒地來了他這兒,還一個勁說好話。原來打的這主意。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不是那個最終的目的,厲千川才是她真正想請的人,自己不過是“順帶”……為了這個認知,暮書墨很是無奈和憋屈,厲千川就是個腹黑的,哦對,還有謝錦辰,那倆家夥都黑著呢,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如今是瞧不上這小丫頭的斤兩,否則,連個囫圇都不會有。

“嘿嘿……小叔,沒事瞎說什麼大實話?”被人一語道破,她是真的不覺得不好意思,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們也沒有白白做廣告啊,三樓一共三個雅間,你們倆就有一個好麼,這是何等榮耀!”

“哦?還有兩個呢?”

暮顏抓了個橘子剝了,隨手遞了一小半過去,才隨口說道,“一個,我自己的,還有一個,宮裏那位的。雖然他不會去,但是總該放著是吧?”

這個季節,橘子已經快沒有了,也就這些高門侯府的,還有那麼些吃吃,不過保存條件有限,也沒有早些時候的好吃了。

暮書墨接過橘子,似乎他的潔癖在她麵前一向是被嚇回去的,拿著自己的袖子擦血跡,如今一會兒摸摸棋子一會兒拍拍椅子的髒兮兮的手剝的橘子他也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