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心意。
“嗬!”黑衣人古怪一笑,“放開?不放開我尚且還能活命,若是放開了,恐怕便沒有命了,你以為我傻麼?”說完,他桀桀怪笑,笑聲在黑夜裏,顯得詭異而森寒。
握著厲千星的那隻手,枯樹般嶙峋,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骷髏。
暮書墨輕輕揮了揮手,暗處,輕微一聲“哢嚓”聲,整齊劃一,從黑夜中伸出的金屬箭頭在夜色裏反射著森冷的光。黑衣人環顧一圈,粗略數了下,幾十個。
卻也並沒有擔憂,誰都知道,厲千川對自己這個妹妹,有多重視。隻要厲千星在他手裏,他便一定出得去。
匕首的森涼緊貼肌膚,似有微微的刺痛,並不尖銳,卻因為本能的膽怯,隻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冷風吹過,脖子那就跟幾千幾萬隻螞蟻在爬一樣。
她很害怕,她想求救。
可是,從她今日自己一人踏上這條路開始,她就已經抱了某些決心。
如今,她隻是被刀鋒貼著就這般恐懼,那麼小顏,到底有多痛?
“你逃不出去的。放了她,你才能從輕發落。”厲千川死死盯著那把匕首,反射的寒光之下,厲千星的脖子顯得格外纖細和脆弱。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安陽王爺,竟如此天真!告訴你,要麼讓我走!要麼,我就殺了她!黃泉路上有王爺的親妹子做陪,我怎麼也不虧了!”
“不虧麼?太尉府堂堂供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吃不完的山珍海味,這一生,連太尉都要對你低頭彎腰,奉茶行禮,如今,卻陪著一個天生不足之症的小女孩赴了這黃泉之路。”暮書墨刷地一下打開了扇子,慢悠悠跨前一步,這一步,似乎輕描淡寫,黑衣人卻突然緊張地後退了一大步,舉著匕首指著暮書墨,“你……你……”了半天。
心中驚駭異常,早已克製不住。
暮書墨如何會知道?!
暮書墨卻並不打算給他解惑,隻是笑眯眯地重申道,“真的不虧麼?”
各家豪門,特別是文官,都會在家中供養那麼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作為供奉,這個習俗,從千萬年前就流傳下來了,隻是如今太平盛世久了,這個習俗便也漸漸沒那麼盛行。
而太尉府有一個供奉,他卻是知道的。
原本也不清楚長什麼樣子,隻是聽說早年中過毒,兩隻手都腐爛了,這會兒看到那枯樹一樣的手,再轉念一想,便也猜到了。
他帶著蠱惑一樣地,輕輕問了句,“想想看,真的……不虧麼?”
真的不虧麼?
怎麼會……
念頭剛起,突然而來的寒芒直擊眼睛,黑袍男子下意識伸手去擋,突然意識到卻已經晚了,暮書墨已經欺上眼前,厲千川和謝錦辰一左一右包抄,厲千星已經被厲千川一把就拽了過去。
厲千星一脫離他的掌控,厲千川就迅速後退,暮書墨和謝錦辰一人一掌,已經落在他前後胸。
“嘔!”
血雨飆起,黑衣男人如同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飛到半空,黑袍人突然詭異一笑,笑聲猖狂而決絕,他在半空強行側了身,狠狠擲出手中匕首!
“噗!”
匕首入體的聲音,驚得剛剛撲出去的厲千川豁然回首,睚眥目裂地看著軟軟倒下的厲千星……
黑袍人還在猖狂地笑,卻有一人從半空竄出,直直抓住了他,提留著帶到了三人麵前。
青影。
……
太尉府供奉派人截殺嘉善縣主,又深夜入安陽王府劫持厲小姐,人贓並獲。
帝王大怒!
一時間,大廈傾頹,往日裏交好或者隔閡的朝臣們紛紛覲言,舉報前陣子太尉府獨苗因為醉酒被殺,此事本就是太尉府教子無方惹的禍,丟臉丟到了外國使臣的麵前也就算了,結果太尉府還在陛下壽誕前偷偷燒紙祭拜,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