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茶,嫌棄地皺了皺眉,又說道,“浪費糧食也就罷了,還瞎折騰。”

惠貴人一聽,慌了,大聲求饒,“陛下饒命!”

“饒命?”暮書墨笑眯眯地說道,“怎麼能是饒命呢?聽你說的,嫁給那位陛下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難道說……你是想,坑我們家顏兒?”

最後的一句話,輾轉在唇齒之間,透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危險味道。大有她要是敢點頭,立馬拖下去杖斃的意味,惠貴人頓時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陛下饒命……臣妾……臣妾哪裏敢……敢坑長公主殿下!”

南瑾似乎有些累,揉了揉眉心,招了招手,道,“帶下去,洗漱幹淨了,送天燼。”

“陛下!……不……不,陛下……”惠貴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德妃和安貴人臉色慘白……接下來,就是她們了。

果然,處理了兩個之後,南瑾目光一瞥,實質性的怒氣落在頭頂,德妃和安貴人身形一顫,搖搖欲墜。

“瑾。”自從給南瑾沏了一杯茶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暮顏,突然開口說道,“先讓安貴人回去吧。至於德妃,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南瑾點點頭,揮了揮手。宮女攙扶著已經腿都麻了的安貴人,道了謝,起身離開。她素來膽小,雖也期待陛下寵愛,隻是,自從家中宴請之後,母親便耳提麵命,莫要招惹這位長公主殿下,到了宮中,低調行事。

因此,雖說德妃耳提麵命要自己如何如何,可是真的到了這聚會上,她終究是選擇了沉默。

沒想到,這沉默,終究是救了自己一命。

“德妃娘娘……”暮顏令宮女太監們都退下,一直到整個花園裏隻剩下了他們四人,才緩緩說道,“本宮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曾經那麼豪爽明烈的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德妃一愣,怔怔抬頭看來。豪爽明烈?原來……曾經一度被人稱為異類的自己,在這位殿下心中,是這樣的讚譽麼?

日光柔軟,少女坐在首位,左邊是夕照的陛下,英俊瀟灑貴氣逼人,即使此刻明顯動了怒,也令人沉醉。而她右邊,是似笑非笑,搖著扇子風流倜儻的暮家三爺。

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是因為少女心不受控。她喜歡這位年少的陛下,從第一眼就喜歡。可是這位陛下心中,滿滿的全是暮顏,一個非親非故、冊封長公主、受盡帝王全部寵愛的女子。

宮中謠言,她也不願信。可是,每每午夜夢回,站在窗口看著那棟整個皇宮裏最為尊貴的寢殿,金碧輝煌到足以照亮一整片夜空的長樂宮,那些黑暗中的心↙

果然,出事了。

暮顏甚至奇怪地扯了扯嘴角,這月家,真是搞笑,以自己家最小的女兒性命,要挾她?扯完之後,卻滿腹悲涼,世人皆知,月家天才月蟬,是森羅學院老院長的得意弟子,行走四國之間都有特殊的通行證,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都要客客氣氣稱呼一聲,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