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輛深藍色的悍馬,一瞬間消失在這條路。
西門霆楓神情陰鬱,在心裏默默計算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皖的額頭上有著星星點點的淤青,看起來傷害很大。
“你再堅持一下。”
裹著清甜的味道,西門霆楓一張口,勸慰的話就讓蘇皖充滿了動力。
她微微的握緊了拳頭,自己的選擇果然是沒有錯誤的。
還好這一次破罐子破摔,利用了西門天楚的恨意。
這一場騙局,她設計的精心而又完美。從今以後。她在西門霆楓心中的位置,怕是要青雲直上。摶扶搖而上九萬裏!
蘇皖微微皺眉,好像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再說話。
“西門,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到啊。我真的……真的好害怕。”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她的聲音本來就楚楚動人。如今一來更是讓人心頭一震。
西門霆楓一向冷漠,可是這一刻。竟也說不出來什麼冷冰冰的話。
畢竟這個女人,是因他而受傷。
如果毀容破相,他願意斥巨資來報恩答謝,可是這絕對不意味著,她以後的人生路會好走。
“再堅持一下。”
男人聲音裏多了幾分寵愛,就連蘇皖都不敢相信。
她心裏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自己精心準備的騙局,終於還是得逞了。
該死的藍心桐,以後一定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
訇
天色陰沉,驚雷滾滾。
光和閃電相互交錯,眼睛裏頓時映襯出來透亮的白色,又在一瞬間偃旗息鼓。
滂沱大雨轟然而下,男人的手握的發白。
這樣的天氣,像極了某種陰謀,他什麼都想不出來,隻有隱隱約約的頭痛。
“是誰在算計我!”
他發怒了,仿佛是咆哮山穀中的老虎,每一個舉動都讓山間為之震顫。
“總裁,您別著急,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威爾斯眉頭緊皺,盯著一旁的西門霆楓。
手裏麵拿了一個精致的鐵皮盒子,那是藍心桐從前在總裁身邊的時候,留下來的習慣。
不管走到哪裏,身上總要配備著一個藥箱。
他揭開紗布,看著西門霆楓手上的傷口,用棉簽輕輕的擦拭。
“總裁,您還別說,心桐小姐留下來的碘酒是真的管用。”
威爾斯剛把話說到這裏就噤聲了,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西門霆楓。
氣氛果然變得異常的詭異,男人的臉好像是六月的天氣,一下子變得難看無比,死死的瞪著對麵的男人。
這個助手,恐怕是真的活膩味了。
自己最討厭那個女人,他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她的名字,簡直是瘋了。
“威爾斯。”
冷冷的發號施令,每一個字都讓威爾斯恐慌。
挺直了脊背,威爾斯笑著打哈哈,想要轉移話題。
“總裁,這蘇皖小姐,應該沒什麼大礙的,可能做個小小的手術就好了。”
男人微微昂首,眼睛裏沒有光芒,什麼都沒說。
蘇皖這個女人,最近也沒有從前那樣單純了,竟然也讓他看不透。
醫院裏的氣氛安靜到了詭異的地步,西門霆楓抬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心中莫衷一是。
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個世界瞬息萬變,暗流湧動,他在明處,也在暗處。
不知道是誰總是想要打他的主意。想到這裏,西門霆楓憤怒的歇斯底裏。
一旁……
醫院旁邊的咖啡廳,西門天楚皺著眉頭,異常艱澀的咽下一口苦咖啡。
眼睛裏是失望的光芒,外麵的陽光折射在臉上一些蔭翳。他墨色的眼睛好像是藏了浩瀚蒼穹。
若是這個男人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壞心眼,單看他的臉,竟然真的像是一個單純男孩一般。
但是隻有熟悉的人明白,他的心裏究竟有多麼陰暗,多麼的令人難以形容。
“少爺,這樣的結果,是咱們想得到呢,你也別太傷心了。”
阿忠,一個永遠不離不棄陪伴在西門天楚旁邊的人。
他伸出手拽了拽自己的頭發,想說句安慰的話,一張口卻也是那樣的苦澀。
“我沒事。”
男人笑笑,大有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伸出手來微微的掌成一個拳頭,眼睛裏燈火暗淡。
“我一點都沒事。”
他咬牙切齒,實際上心中恨的不得了。
憑什麼?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造屬於他的商業帝國,但是到了自己的手中,就變成了這樣令人恐懼的東西。
成就之難,遠遠的超過了他的想象。
他之前還天真的以為,自己若是回來了,定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西門霆楓引以為傲的東西給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