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藍心桐的耳朵轟然乍響。
本以為麵對這個,第一時間出現的會是大朵大朵的眼淚。
可是她卻根本沒有哭,原來這麼長時間的曆練,早就把她變成了一個無比堅強的人。
她也高高的昂起來手臂,算作是最後一個回擊。
即將打下來的那一刻,被男人給一把纂住她白皙的手腕。
“藍心桐。你別想打我。”
憑借他的高大威猛,還有他手上的力氣,想要對付藍心桐,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藍心桐吃痛,可還是用盡了力氣去還擊。
想要用掌心最大的力量,狠狠的打他一頓。
為了自己這段荒蕪的歲月,也為了西門霆楓這樣的狠心絕情。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問心無愧,沒有做任何壞事,卻沒有想到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說起來,藍心桐就覺得心上好像被狠狠的紮上了幾根釘子。
她小心翼翼的將西門霆楓給放在最心底的位置,柔軟的不可一世。
直到如今冰冷的巴掌打了下來,她才幡然醒悟,應該跟過去的自己告別了。
整個病房都騷動起來,看戲者有之,裝模作樣者有之。
稀裏嘩啦,一陣騷動。
蘇皖裝作很費力的跳下了床,緊緊的護在西門霆楓的麵前。
最關鍵的是,她一隻手掰開了藍心桐的手。
也不知道一個剛出車禍的女人,哪裏來的這麼強大的力氣。
她用力吼著:“藍心桐,你幹嘛啊。”
藍心桐越發覺得諷刺,這兩個人難道是在自己的麵前表演雙簧嘛。
她那麼護著他,好像自己真的能夠打得過西門霆楓一樣。
麵色神情都正常,好像是精衛填海一般,明明知道自己麵對的是如同大山一般困難的東西,卻還是義無反顧。
“我沒幹嘛,打我的人,我還回去就是了。”
藍心桐咬咬牙,又想要還回去。
男人人高馬大,又是強大的力度,一下子將藍心桐給控製住。
最令人諷刺的是,他竟然動作輕柔的安撫蘇皖。
“皖兒,你先回到床上。”
動作輕柔的好像是在哄一個孩子,蘇皖眼睛裏亮晶晶的,滿滿的都是歡喜。
要知道。西門霆楓一向霸道冷酷,從來不會做出來這樣的舉動。
盡管,這隻是一場交易,可蘇皖還是覺的無限榮光。
她在心裏麵下定決心,這一次一定要讓藍心桐好好出醜。
“我沒事的,西門……你不要誤會心桐了,她也是一番好意。”
就是這樣尖銳刺耳的白蓮花的聲音,藍心桐聽的心裏難受的要命。
他們兩個人癡男怨女,自然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王八蛋……放開我!”
她罵了一句,將自己內心的難過歇斯底裏的吼了出來。
就這麼一句話。生生的紮進了西門霆楓的心裏。
一向是自以為是的他,在這個時候完全崩潰。
他捱過了那麼多難以形容的灰暗歲月,而藍心桐可以和別的男人鎮定自若的參加酒會,卻還這樣坦然的罵著自己王八蛋?
他本來是討厭蘇皖的,可是這一刻,就連蘇皖的惺惺作態,他也覺得是那樣的好。
都好過對麵藍心桐,那樣一個讓人費解的女人。
手臂高高昂起,藍心桐眼前忽明忽暗,他還想要打第二巴掌!
時光仿佛一瞬間靜止了。藍心桐睜大了眼睛,宛如是寶石一般的眼睛,裏麵水汽蒸騰,看不見的憂傷浮動。
可她表現出來的,卻是正常人看不出來的隱忍。
藍心桐苦心鑄造出來的城牆,一瞬間轟然倒塌,忽然覺得對麵前這個男人的喜歡,再也不值得了。
醫院下,上官煬坐在一輛低調奢華的賓利車上。
他抬眼看著對麵的大門,西門醫院高聳入雲。
他勾勾唇角,手上抱了一個大大的花籃。
“那小子就這麼住院了,還想著封鎖消息。”
“少爺,也就你知道了,你這剛一回國,我們總裁還沒有為你接風洗塵,真是不好意思。”
威爾斯很會說話,上官煬的關係和西門霆楓可見一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出身世家。
“無妨,我在這裏等一會兒便是了。”
上官煬饒有興趣的勾了勾唇角,想起來上次遇到的那個女人。
想起來她一臉的神秘莫測,淡淡的開口說道:“實不相瞞,西門霆楓是我的故人。”
不知道她說出來,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可藍心桐張口說的時候,他的心著實是痛的。
在國外匆匆看了一眼,上官煬還以為自己再也沒機會見到她了。
所以才馬不停蹄的回國,輾轉反側,卻再也沒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