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她沒想到西門霆楓要把自己往絕路上推,明明她已經這般忍讓。
“我做不到全身而退,可是為什麼連我僅有的一點尊嚴也要剝奪。”
她碎碎念,神情並不太好。
阿忠的手下,叫李滿。
他疑惑的看著藍心桐,這丫頭據說也是好幾家人爭著搶著要的,怎麼看起來傻不拉幾的。
“丫頭,你不累麼?”
他抽了一支煙,在地上劃了兩下,他也委屈,原本是大富大貴的家庭,隻是後來沉迷賭博,家道中落。沒想到竟然流落到了西門天楚這裏。
被阿忠每天冷臉對待,每天非打即罵。
“丫頭,我也想讓你趕緊跑,我也想跑。”
他的聲音滄桑,帶著略微的沙啞。
“沒辦法,聽從天命吧,我們倆都得在這兒呆著,你要是跑了,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能夠把你給找回來。”
藍心桐呆了一下,神情木訥。
她明白了自己在這裏的價值,最起碼這個男人不會傷害自己。
“好,我配合你,你隻要告訴我我能不能回家。”
能不能回家?
這個問題,讓李滿都笑了。
他也想回去,但是早就沒有家了,如果能夠回去的話。何必要流落在這裏。
“丫頭,家有什麼好回得,你有這麼遼闊的資源,幹嘛不好好開發啊。”
他知道,藍心桐肯定是個手段厲害的姑娘,能夠讓三個男人圍繞著她團團轉,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藍心桐啞然失笑。眾人都覺得她過的風光,身邊好像有很多很多的異性朋友。
“我如果真的這麼厲害,也不至於流落到這裏。”
她笑了笑,眼角帶著些許悲涼。
“我曾經也有這令人羨慕的婚姻,卻在一晚上突如其來的被破壞。”
她語氣平靜,隻是帶著略微的顫抖。
沙啞涼薄,難受至極。
男人微微挑眉,又點燃了一根煙。
清晨的大海,現在是退潮的時候,陽光打在海麵上,淡淡的波光閃爍,折射在他的眸子裏。
藍心桐隻管著自己發泄,心情頗為不好。
“破壞也就罷了,偏偏傷害我的人是我認為最值得珍惜的朋友。”
“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李滿越發的迷惑了,這個女人身上好像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紗,讓人捉摸不透。
“要怪的話也是你無知,輕易相信別人,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他語氣生硬而又拙劣,好想帶了滿滿的恨意禁錮在其中。
因為共鳴太多,因為看見藍心桐澄澈的眼睛,就好像看見了從前單純而又輕易相信別人的自己。
如果能重來,他才不要和別人推心置腹。
仿佛是看出來了他的焦躁不安,看出來了他是一個有故事的男同學。
藍心桐張口,微笑著看著他。
“你不應該這樣想的,別人不管怎麼傷害,當時的你都是預料不到的。”
“你倒是執著,不還是流落到了這個地方。”
男人嘲笑了她一把,藍心桐皺皺眉頭,如鯁在喉。
“你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
“人之初,性本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