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院。
管事大仙通知我和灼冉仙君,每二十八日必須去玄靖上神那裏彙報內功修為。原以為躲在澤院就沒人管了,這下經常就要去彙報,而且是去玄靖上神那裏彙報。不知道為何,我對他有種特別的畏懼,那深沉的眼神,看不出表情的麵容。
我琢磨了一下澤院需要仙修的內容。典經是我喜歡的功課,藥王那裏學的夠用一陣子,我平日裏本就喜歡翻閱書典。算術也是我擅長的,之前花溪神算就被我翻爛了。隻是這內功修行,是件極苦又單調的事情,我每日都坐不住幾個時辰,所以仙法靈力不夠,主要是因為內功修行不足。
這幾日幻櫟仙君也沒來看我,心裏忽然空落落的。昨日去玄靖上神那裏彙報,又被嚴格規勸加強內功修為,我這煩心事一堆又夾雜著幾分難言暗戀之情,於是便自己偷著開了一壺酒小酌起來。
蓮霧進門看見我居然喝得滿臉泛紅,便趕緊把酒葫蘆奪了過去:“公主,你幹嘛呢?灼冉仙君的酒被你騙來喝了!”
“哎,蓮霧,你讓我再喝點嘛!”我拉住她,“我不開心啊!”
“你剛才不好好的嗎?”蓮霧疑惑道。
“幻璽櫟已經兩天沒來看我了,”我哀怨道,“你說他怎麼不來找我了啊!”
蓮霧扶起我的頭,捧著我紅彤彤的臉龐道:“公主,你!你喜歡上幻櫟仙君了!”
我推開她,搶過酒葫蘆咕咕一把都喝了進去:“他怎麼不來看我了,他在幹嘛呢?蓮霧!”
“可能幻櫟仙君有事呢,明天一定會來看你!”蓮霧安慰我。
“不行,我得去麑院!”我起身暈乎乎就要往外走。
“我帶你去麑院看幻璽櫟!”我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灼哲然進來。
“不行,我的臉不美,我不能這樣去,”我拉著蓮霧,“蓮霧,蓮霧,你給我畫畫。”
“公主,我也不會畫啊!”蓮霧扶著我坐到桌子旁。
“我給她畫!”灼哲然魅惑的壞笑道,“蓮霧,你別管了,我一會兒帶她去麑鏡吧。”
我也記不得灼哲然給我畫了個啥樣,隻依稀記得蓮霧想拉住我已經來不及了。灼哲然很快帶我到了麑院。
麑鏡的上神和管事仙倌在麑院為鏡彧太子設宴款待,席間盡顯讚美洋溢之詞,酒竹笙聲入耳,仙樂風飄四溢。
麑鏡的小仙們一個個神采奕奕,目光有意無意的流連在鏡彧身上,期待他側目。他在殿上落座,眾仙舉杯寒暄,觥籌交錯之餘,他四下看去,尋思這花溪女君應該也在殿內,卻未尋見我的身影,便輕輕問向一旁的讓讓仙姑:“上仙,下座的可有溪諾仙子?”
讓讓仙姑這才記起我的存在,往下尋去,也未見我蹤影:“溪諾仙子階品低,住在澤院,今日隻通知了麑院的仙子們,殿下若想見她,我現在差個小仙使去叫她來吧!”
“罷了,我隻是隨口問問!”他搖手笑笑。
讓讓仙姑心思通透,她今日已經兩次聽到他提到花溪女君,不免多揣測:“殿下若想打探溪諾仙子,本仙必定知無不言!”
鏡彧沉默著,隨後舉杯敬向她,卻沒問。
她喝了口杯中酒,便自顧自的道來:“殿下,這溪諾仙子別說是你了,就是老身活了幾十萬年,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神仙,都七萬歲了還隻是個散仙!之前我還隻當是個樂子聽聽,可誰知前些日子溪芫上神送她來此,在麑鏡之巔與一眾小仙比試,她果真是啥也不會,僅僅是個混日子的逍遙仙子!也不知這花溪為何如此縱容她,畢竟她是十裏花溪唯一的女君!想當年,花溪女君是何等傳奇的人物,六界誰不動容……”說到這,她便長歎一口氣,一口幹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