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黃、吉量是上古神獸,乘坐如此神獸,可以增加千年歲數,增長靈力。而這兩神獸的涎液,則是神藥。獲得神藥即可以飛升上仙。
幻璽櫟一路護佑著隊裏的小仙,一步不停歇的往前趕路。在蓬萊東境,他更是親自割脈引獸。綠逸寒見他神情憔悴,想勸阻他休息,他卻一往直前,似乎跟自己較著勁。
他判斷沒錯,這的確是神獸出沒的方向。他想盡快護佑大家完成任務,他心裏牽掛著我,而花有若走開的方向是蓬萊荒地,北境。他想盡快回去,想辦法暗中護她周全。
乘黃、吉量許久沒嗅到幻璽櫟的上仙之血,此刻興奮著咆哮而來。未經挑釁的神獸,輕敵是意料之中。一步步進入幻璽櫟之前令小仙們布的局,引獸入甕後,小仙們按各自的位置分別從四麵八方出手,而督戰的幻璽櫟則暗中護著大家安危。
不久,大家在元氣分毫未傷的情況下,就取到了兩頭神獸的涎液。幻璽櫟一刻不停的帶著大家回蓬萊大殿交代任務。讓讓仙姑記錄著每位完成任務的小仙名單,幻璽櫟便以疲倦休息為由,獨自往北方尋我而去。
鏡彧不久也帶著小仙們回來了,他迫不及待的找尋花有若,見她不在讓讓仙姑的名單之列,估計她還沒尋到神獸的方向。神獸已經被多次挑釁,正暴怒著,極度激惹的狀態。他有幾分擔憂,悄悄往北境閃身而去。
花有若和灼哲然在折道回去的路上,感到大地一陣陣震動,他們立刻貼地傾聽。有琅嬛鬥獸的經驗,她聽聞這聲音,估計神獸在不遠處。
果然,他們迎麵而來的方向,一團塵煙四散,風呼嘯著刮開,一隻巨大的神獸疾馳而來。灼哲然一把推開她,他們被神獸衝開在它身體兩側。
神獸驟停,扭頭朝花有若攻擊過來,她喚出內力抵擋,神獸已經激惹失控,靈力大漲,她很快抵抗不住。灼哲然飛身擊向神獸尾端,神獸抽動著尾巴,轉身朝他咆哮著。不遠處她聽到更大的動靜,這隻分不清是乘黃還是吉量,看樣子另一隻就在附近了。
眼下他兩硬鬥肯定不是兩隻神獸的對手,隻能智取了。取得涎液便可,不亦戀戰。她趁著另一隻未到,飛身踹向神獸的腮部,卻未見涎液流出,她料想著大家已經取了它不少涎液,現在再取便很難了。
正琢磨著尋個方法,忽然前方一席白衣的身影便躍然而上,往神獸口中塞入一團靈芝。花有若心一緊,看到幻璽櫟蒼白的俊顏,他踹向神獸的腮部,一股涎液緩緩流出,他控製住神獸,灼哲然便趕緊接住了涎液。“快走!”他朝他們喊著。
她感激地向他點點頭,灼哲然拉住她,閃身離去。幻璽櫟見他們已經安全離去,方才鬆開了乘黃。正抬頭尋著吉量的方向,卻見遠遠的一人坐著吉量提劍而至。來人正是鏡彧,他手裏拿著收集的吉量涎液。
四目相對,都是疲憊的紅著眼,“你到底想幹什麼?”鏡彧先開口,質問他。
“我想為她做任何事情!”他坦然。
“任何事情?包括傷害?”鏡彧有點惱怒。
幻璽櫟低頭沉默不語,眼裏滿是憂傷。他想起昨夜,他擱置在夜空中無力挽留的手掌,如果當時抱了,現在就不會這般傷心。可他不能,他是帶著傷痕苟且的人,他與對麵的他是如此不同的境遇。
他心裏裝著一本難念的經,舊事沒有解開,他便不能完全擁有任何美好的東西。哪怕他早已怦然心動,哪怕他已經深愛,他都隻能讓這些隱藏。隻能乘風離去,任憑層層相思落地,在她的沿途,看不見他暗許的心,而他,獨自一人孤寂!
鏡彧不再追問,與他擦肩而過。
同在九重天長大,境遇不同的兩人,心裏卻羨慕彼此,他羨慕他被如花美眷如此深戀,他羨慕他可以自由表達自己的念想。
蓬萊北荒,千鳥飛絕,仙蹤俱滅,這一切讓幻璽櫟內心更加惆悵。他隱忍多年,更重要的事情還需要他完成!
他,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