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呦穀,主殿。花木彝已經被封住了仙靈,此刻躺在椅榻上安靜的沉睡。
“父君何必如此費周折,要那雲妙仙子去綁了花木彝來。咱們直接帶他來豈不是更省事。”瑄露漪不解的問。
“神族沾手了,後麵我們就更好辦了!水越渾越好!”巫錄施詭笑著。他吩咐下去,啟動血棺,煉大神精元。
他瞥見一旁的瑄露漪神色淡定自若,絲毫不好奇他吩咐下去的是什麼。“漪兒,你有什麼想問父君的嗎?”
“父君不說,兒臣不問。女兒隻知道父君一切所為都是為了我族!”瑄露漪崇敬的看向他。
“好!”他看到她眼裏信任的目光,崇拜的眼神。那是他唯一在乎的。他消瘦的麵頰上,目光炯炯,他雙手放在椅榻兩側的麒麟石雕上。此次,他勢在必得!隱忍了這麼久,等待了這麼久,久到新傷舊痕已經成為斑駁的瘢痕,久到他已經忘了當初的模樣。
自離開十裏花溪,到達麑鏡那時起,玄影人就一直在暗中窺探花有若。這次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從花溪綁了花木彝,他們想要的一直是花溪女君!蓬萊雲石鏡彧因她而受傷,她是再不想讓任何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花有若毫不猶豫的跟著玄影人往藜呦方向走去,她這次倒正想去魔族會會魔尊,跟他討個說話!想到這裏,她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穿過長長的中庭,她被玄影人帶到主殿。一眼就看到了偏榻上的花木彝,他衣裳幹淨,沒有打鬥和受傷的痕跡。袖口還沾著木屑,看來他應該是在棘溪灘被帶走的。花有若提到胸口的心,稍微鬆了口氣。“我既在此,還請先放了花木彝!”
“果然是花溪女君!一樣的痛快!”巫錄施笑著,從椅榻上起身,他全身散發一股陰涼的氣息,兩縷長發遮住額角,半掩著眼睛裏邪禍的光。
“你們一直想要帶走的不過是我,那就請立刻放了我哥哥!”花有若瞪向殿上的巫錄施。
他朝瑄露漪使了個眼色,她立刻走到偏榻上,點開花木彝的穴道,他立刻清醒過來。還未站起身子,她迅速朝裏嘴裏喂了一粒藥丸。花木彝哽咽著一口吞了下去,他捂了下嘴角,看到了花有若立在大殿,便立刻朝她奔過來。
“你們幹什麼?不是答應我來了便放了他!”花有若憤慨著朝巫錄施吼去。
“放心,那不會要了他的命,你隻需要乖乖配合我們,就保他無事!”巫錄施說著,便吩咐玄影人送花木彝離去。
花木彝本就失了心智,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他顯得更加呆滯,畏懼,不停的顫抖著,被玄影人拖拽著帶走。花有若扭頭看著他哆嗦著背影,他回頭看向她時眼裏的牽掛和憂慮,他縱使心智不清,但情感卻在那裏,她看到他眼裏的光亮,花有若也記得自己發過的誓言,她是一定要救醒他的!
“我哥哥要有任何閃失,你們休想從我這裏得到絲毫東西,而且我們十裏花溪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花有若威脅他。看到一旁站著的瑄露漪,看樣子她已經離開麑鏡了,麑鏡應該失去了對魔族皇子的控製。也不知道玄靖師傅怎麼樣了,她心裏七上八下。
玄影人送上了密報,附耳與巫錄施傳信後。他便立刻從榻上起身走近花有若,盯著她打量了一番,透過他額角的垂發,她看到他漆黑詭異的眼底,黑不見底,如一潭深水,深不可測。他忽然朝她一揮手,她便閉目失神,兩個玄影人立刻上前拖住花有若,往內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