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響,就得為潛在的讀者——當然也包括你自己——盡責,回到作品中,把東西都弄齊整。這也是我在此嘗試要做的,而且得時時謹慎,免得一時疏忽多添了幾筆或做了些許改動而泄露了最後三本書中的秘密。這些秘密我可是三十年來都耐心保存著,直到最近才公布於眾的。
在結語前,我得提提那位敢於寫這本書的年輕人。那位年輕人蔘加了太多的寫作研修班,因此對這類研修班推廣的理念爛熟於心:比如說,一個人寫作是為了他人,而不是滿足自我;語言要比故事本身重要得多;模稜兩可才耐人尋味,要遠勝過清晰簡單,後者通常隻是愚鈍、缺乏想像力的表現。結果,我毫無意外地看到羅蘭的首次亮相便矯揉造作(更羞於提那成千上萬個多餘的修飾詞了)。我盡可能地刪除這些空洞的廢話,而且對這些刪節絲毫不痛心。某些片斷——毫無例外的是當某個故事情節讓我忘乎所以,將研修班的教條置之腦後時寫的文字——我可以不打擾它們,將它們按原樣保留,當然任何作者都需要的那種小修小補也在所難免。正如我在另外一處指出過,隻有上帝才會在第一次就正確無誤。
綜合來看,我並不想改變第一本書中敘述的風格;儘管它有缺陷,但在我眼中還是有獨特的魅力。太徹底的改變會意味著對一九七?年春末夏初時第一次創造出槍俠的那位年輕人的否定,而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真正想做的——如果可能的話,是在係列的最後一本出版之前——給初次接觸“黑塔”的讀者(和那些想刷新一下記憶的老讀者們)一個更明晰的開始,能夠略微容易地進入羅蘭的世界。我也想讓這些讀者看到能更有效地預示將來事件的第一本“黑塔”叢書。我希望自己實現了這一目標。如果你從來沒有造訪過羅蘭和他的朋友們探索的奇異世界,我希望你能喜歡那個世界帶給你的驚奇。我惟一的願望就是講述一個神奇的故事。如果你被“黑塔”的魔咒所吸引,哪怕隻有一丁點兒,我也能欣慰地說我完成了我的任務。這一過程始於一九七?年,到二??三年基本上算是大功告成了。然而羅蘭會第一個向你指出這樣的時間跨度實在是不足掛齒。事實上,在尋求“黑塔”的征途中,時間根本是無關緊要的。
——2003年2月6日
……一石,一葉,一扇沒找到的門;一葉;一石;一扇門。所有被遺忘的臉龐。
赤摞著,我們孤獨地被放逐。在她黑暗的子宮裡,我們不知道母親的容顏;從她的禸體禁錮中出來,我們進入了地球這個無法描述,不能言傳的牢籠中。
我們中有誰理解他的兄弟?又有誰曾讀懂父親的心思?我們中有誰不是永遠地被囚禁著?又有誰不是終生孤寂,從頭到尾一個陌生人?
……哦,迷失了,和著風聲哀泣,魂靈,回來吧。
——托馬斯·沃爾夫《天使,望家鄉》
第一章 槍俠
1
黑衣人逃進了茫茫沙漠,槍俠也跟著進入了沙漠。
這片沙漠堪稱所有沙漠中的完美典型,巨大無比,延及天際,朝任何一個方向望去都無邊無際。沙漠白茫茫的,十分刺眼,沒有水源,沒有生氣,惟有隱約閃現的群山的霧靄,隻見群山散布在地平線上,那裡的鬼草讓人做迷夢、噩夢和死亡。偶爾出現的墓碑標記指明了道路,因為穿過厚厚鹼層的被覆蓋的路徑曾經是條公路,客運車和布卡(注:布卡,bucka,一種馬車。這是斯蒂芬·金的生造詞。斯蒂芬·金在“黑塔”生造了大量的詞彙表示他虛構世界裡的事物。有些生造詞的具體涵義令讀者琢磨不透,甚至成為不少“黑塔”迷熱烈討論的話題。在下文中這種情況還很多。)過去都走這條路。後來,世界滾滾向前。這個世界被騰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