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賈故真有些不對勁。

“孫嬤嬤!你瞧瞧故哥兒!”簡奶媽畢竟以前沒帶過孩子,也不敢說故哥兒這樣一直昏睡是不是正常,隻能拉著孫嬤嬤瞧瞧。

簡奶媽低聲道:“故哥兒似乎睡的太久了點,而且……”

簡奶媽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她喂了故哥兒一陣子,多少也察覺了一些故哥兒的特殊之處,故哥兒很靜,反應也比常人慢一些,但表情很豐富,怪是怪了,絕對不是什麼傻子。

但她從來沒見過故兒這麼痛苦的模樣,整個眼角眉稍都在抽[dòng],而且額頭上還直冒著冷汗,要不是故哥兒的身子沒發熱,她幾乎都以為故哥兒生病了。

孫嬤嬤仔細一瞧,心中一個咯啦,故哥兒這樣分明是有問題,“快!快讓冬至去悄悄報給老太太知瞧。”

“孫嬤嬤,你也覺得故哥兒病了?”簡奶媽悄聲問道。

孫嬤嬤眼眸微闇,“隻怕……不是病。”

孫嬤嬤心下悲歎,她的好哥兒啊,怎麼總是犯傻呢?

賈故:……我明明很正常,為什麼總是有人覺得我傻?

賈老太太對於賈故的大小事情都不敢等閑視之,連忙下帖子請了太醫來瞧,不過太醫看了大半日,隻說賈故不過是偶感風寒,休息一陣便就沒事。

太醫前腳才走,賈故後腳便開始發起高燒,整個人滾燙滾燙的,那怕孫嬤嬤換了好幾次冰都不成,胡奶媽這時也不敢偷懶了,連忙跟著孫嬤嬤還有簡奶媽日夜守著賈故,就連賈寶寶也顧不得可能會被人發現,悄悄地給賈故換冰塊,還偷偷喂了好些現代的退燒藥。

雖然現代的退燒藥效用不錯,但才剛退燒沒多久,賈故又開始發起燒來,急的賈寶寶團團轉,隻能一直守在賈故身邊,每隔六小時就喂賈故一次退燒藥,就這樣賈故燒燒退退的,但無論賈故是發燒也好,還是退了燒,賈故一直都沒有醒過。

賈寶寶是真的才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丟到賈故身邊做什麼隨身小寶寶了,它有限的知識中並不知道‘魘術’這玩意,但也察覺出來賈故有些不對,但它不知道怎麼辦,隻能一直上淘寶糾纏著客服小姐姐,或著是在賈故身旁飛來飛去,吱吱喳喳的說著廢話。

賈故無故發了三天高燒,人一直處於昏睡狀態,賈府上下人等都察覺出不對了,太醫是來了一次又一次,到後來連溫院判都出馬了,但賈故仍舊一直昏睡著,別說奶了,就連水都喝不了。

不過才三天,原本還挺白胖的一個寶寶消瘦了許多,無論是賈源父子還是賈老太太幾乎是每天都來瞧上好幾回,就連寧國府裏的賈家人也來了好幾回,除了賈史氏以有孕在身,怕過了病氣給腹中的孩子之外,幾乎所有賈家上下上得了抬麵的主子都來瞧過了。

在知道賈史氏連麵子都不肯做,賈源和賈老太太氣的半死,賈史氏自確診為男胎之後,便仗著腹中的嫡孫又開始作妖了,隻是看在她肚子裏的骨肉份上,兩人暫且按下,隻不過打定主意,隻等賈史氏的孩子一落地便就馬上抱走,說什麼都不可以讓孩子和他那不著調的娘多接觸。

賈源把這事跟賈代善一說,賈代善對賈史氏近來的舉動也頗有幾分不滿,當下便就默許了,至於史家人……以賈史氏的所做所為,他隻要一開口,史家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賈演對賈源這個孫子也頗為在意,比起什麼家世,他更在乎人品,是以給兒子娶的也是讀書人家的閨女,雖然不如史家富貴,但品性上可比賈史氏也好上許多。

在他看來,以賈史氏的品性,生出的孩子隻怕性子也不怎麼樣,隻怕還不如莫家女生出的孩子,好歹莫家還是出名的專出大儒呢,況且賈史氏腹中孩子還不知男女,那及得上眼前的賈家孫子來的重要。

聽到賈故病的不醒人事,賈演也顧不得病體未愈,撐著病體來榮國府親自瞧瞧賈故,聽賈源說故哥兒這病來個古怪,又一直不見好,他沉吟片刻,把頸子上的菩薩像摘下,“把這個放在孩子身上。”

賈源一瞧這是賈演素不離身的護身佛像,連忙拒絕了,“大哥,這可是當年大師特意給你的,說是可保你平安,那好給了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