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因為私人感情而影響到自己的判斷,從而認定一切都是史氏做的好事。
老妻的信中細細寫明了故哥兒被擄的經過,且不論賊人混進潭拓寺中的手法,還有榮寧兩府的家丁遍尋不著故哥兒的下落,甚至就連九門提督都險些封鎖城門,這種種舉動都找不到故哥兒的下落,他怎麼想都不覺得史氏能有這份能力啊。
當然史家自然是可以,但自他當年跟史家勒索了五千畝良田之後,史氏和她娘家幾乎都快斷絕了關係,史家再怎麼的也不可能幫著她做出這種事情。雖說榮禧堂遭遇雷擊,又遇祝融的確是件怪事,可要是因此說史氏就害了故哥兒的凶手,也未免太牽強了點。
夏德全冷笑,“看來國公爺還是舍不得史家的助力啊。”
賈源苦笑,“公公何出此言?現在的史家已然不是以前的史家了,何來助力一詞。”
史家人這些年來一直被聖上所厭棄著,四王八公家中,也就史家上下連個實權都沒有撈到,一年兩年還不顯,但都這些年了,現在的史家已經落到了四王八公之未,連京中普通的二品官家都不如了。
以往他還有些不明白原由,但自從知道故哥兒的身世之後他就明白了,聖上這是在給自己兒子出氣啊。
“嗬嗬。”夏德全冷笑道:“賈史氏是不行,但史家自是可以。也不知道小皇子是那裏礙到賈史氏了,竟然動用了史王兩家在商道上的死士。”
“公公!這……”賈源仍有幾分不信,“史氏糊塗,但史候爺可不糊塗,想來……”
夏德全擺擺手,“為了這事,我一共犧牲了整整三個暗衛,才查到一些,確實是賈史氏下的手。”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他夏德全如果有心要在京裏查些什麼,莫說一個賈史氏了,再來十個賈史氏都暪不住他。
夏德全冷笑道:“賈老國公倒真是娶了一個好媳婦啊。”
“公公!”賈源腿一軟,險些跪倒,還是夏德全扶了他一把,這才勉強撐住。
“公公見諒!這全是賈史氏一人所為,咱們賈家全然不知情啊。”說到最後,賈源額角冷汗淋淋,原以為隻不過是沒護住皇子,眼下竟是滅家之罪了。
夏德全眼眸微眯,冷笑不語。
賈源一抹額角冷汗,再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塞到夏德全手中,“求公公給在下指條明路吧。”
夏德全連瞧也不瞧的直接拋回了賈源身上,“那可是皇子……”
賈源冷汗直流,一咬牙道:“當年史家曾經賠金陵五千畝的上等良田,還有賈家也有一些良田就在左近,合起來莫約有七、八千畝……”
說到此處,賈源都有些心痛了,但為了賈家上下老少的性命,那怕再舍不得也得拿出來了,閹人貪財,隻希望這些錢財能買回他們一家子的性命。
夏德全眼睛一亮,輕聲道:“這事……也不是沒有緩轉的餘地。”
賈源大喜,“求公公提點。”
夏德全笑道:“聖上日理萬機,在女色上向來不重視,更別提不過是一夕之緣,這起居注上多一筆,少一筆向來是咱家管著的。”
賈源琢磨出來隻怕連聖上都不知道外頭有這麼一個私生皇子之事,他頓時會意,笑道:“我明日便讓人把地契送到公公府上。”
夏德全滿意的點頭,不過他眼神一洌,續道:“不過老國公總得給聖上一個交待,畢竟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皇子。”
賈家可放,但那無知婦人不能饒。
賈源沉吟片刻,“公公的意思是?”
夏德全笑道:“這等善妒,容不得庶子的媳婦,難不成老國公還要留著等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