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都以為女真之患不過疥癬之疾,但由女真目前的部署來看,女真人早有入主中原之心,沒這麼容易對付。
“這事倒是難辦了。”賈源沉吟著,“況且這東北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
莫故隨手在地圖上畫了條線,“隻需克敵在鬆花江之外即可。”
東北大部份的煤、鐵礦產都是鬆花江以南,尤其是撫順煤層厚,幾乎為露天,也是女真人主要煉鐵的火力來源,取了這處,女真人想要自己製造刀劍可沒這麼容易了。
賈源見莫故所劃之線將女真的根據地吉林都給包了進去,不由得苦笑道:“這可是女真族的老本營,怕是沒那麼易得。”
賈源雖是歎氣,不過想想如果讓女真人可以源源不絕得到武器後的後果,賈源終究是用力的一拍大腿,咬牙道:“這女真人狼子野心,如果不趁這時打趴下,隻怕將來必成大患。”
莫故點點頭,也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細細說了,先前莫大幾個人的村落為何會慘遭屠村便是因為靠近鐵礦,便被多疑的女真人滅了村。
賈源越聽越是心驚,他們先前沒把小小的女真族放在心上,萬沒想到女真人不聲不響的竟早就布局好,此次要不是故哥兒幫著查了個清楚,隻怕大晉危矣。
賈源歎道:“這事我會詳細寫成奏折,另外故哥兒,你……”
賈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勸故哥兒認祖歸宗,若這事讓人知道了,對聖上名聲有礙,他們賈家更是從頭綠到尾了;但倘若故哥兒回了宮,以故哥兒之能說不得能更上一層。
賈源思前想後,竟不知道如何決擇。
賈源雖未明說,但莫故也多少猜得出他的想法,莫故搖搖頭,“我姓莫。”
莫故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已然表明了許多。
賈源微微歎氣,終就沒再勸說。
莫故提醒道:“小心史家,這次的暗殺行動怕是與史家有關。”
既使不是史家人安排的,也必定是極關鍵的一環,要不也不會遭到平安符的報複。
隻是莫故猜前想後,史候爺應該不至於那麼大膽的敢來刺殺平康帝,主要的目標應該是賈源,隻不過被人利用了一番,而史候雖被天雷劈死,但難保他底下之人是否會仍繼續找便宜爺爺的麻煩。
至於另外一個幕後主使者──女真可汗,因為他是異族之王,身上亦有蛟龍之氣,方可免了天雷之刑,不過他讓賈寶寶在女真大可汗的汗王宮附近埋了些雷符,那怕劈不到女真大可汗,嚇嚇他身邊人倒也是不錯。
賈源冷哼一聲,“這個老史,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其實不用莫故提醒,賈源也疑心上了史候爺,倒不是因為史候爺死於天雷之下,而是他與史候爺相交多年,太了解他錙銖必較的性情。
因著故哥兒失蹤一事,他當時逼他手刃親女,以史候爺的性情,不想盡辦法報複回來才怪。隻是萬沒料到,他竟然選了這麼一條禍國殃民的路子。
賈源沉吟道:“你放心,老史一死,史家也沒有什麼能人了,況且你祖……”想到故哥兒的身份,賈源連忙改口,“咳咳……我也不是吃素的。”
史老大老實,自不足為懼,史老二雖有些心機,但因為是個次子,至今也不過是個五品小官,不足為懼,況且聖上雖好麵子,但更愛惜自個的性命,他瞧聖上的模樣,也不過就是暫且壓下,待朝堂因聖上無功而返的風聲歇了些之後,自然會算起帳了。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史家人再怎麼小心,總會有些馬腳露出來,況且這東北素來是史家的根據地,那怕查不出半點東西,會讓女真人潛進大營,史家人也難辭其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