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饒有興趣的欣賞著映雪做著茶百戲。

茶百戲始於唐,盛於宋,元後開始沒落,在清代時幾乎已經失傳了(注二),出生於民國初年的莫故自是不曾見過,著實看的津津有味。

見莫公子喜歡,映雪更是使出混身解數,不隻是在茶水上畫出各色圖案,還即興畫了莫故的小像在茶湯之上。

莫故捧著茶水,這茶畫轉瞬即逝,隻留殘影,但方才那一瞬間的留影已經夠他驚歎了,莫故讚道:“映雪姑娘這一手絕活,當真是令人讚歎。”

美景也笑道:“咱們也是托了公子的福,才能見到映雪姐姐做這茶百戲,平時那怕是什麼樣的豪客上門,映雪姐姐也都不肯出手呢。”

映雪俏臉微紅,輕道:“莫公子自不同於旁人。”

她們這些青樓女子,見多了男人,對男人也是再了解也不過,男人啥時說的是真話,啥時說的是假話,她們再清楚也不過。

而莫公子是真真難得表裏如一的好人,為了避免旁人濫用 藥丸而特意讓她們誇大 藥丸的壞處,在明白她們的苦處之後,不但特意配製了不傷身子的避孕藥,還以成本價賣給她們,另外為了讓她們少用些藥,又教了她們怎麼計算避孕的日子。

雖說樓子裏也有一些計算日子之法,但那及得上莫公子的算法精細,甚至為了方便她們算日子,還教了她們數學一道。能做青樓頭牌的,自然眼力頗高,那數學一道極為神妙,那怕隻學個皮毛,也足以去尋常人家做個帳房管事。

這麼一個能傳於子孫討生活的真本事,莫故說教便教了,眾人等人心下感激,微發盡心伺候莫故不提。

莫故瞧著映雪的臉色,微微皺眉道:“映雪姑娘可是飲酒了?以你的身體狀況,這陣子最好不要飲酒。”

莫故頓了頓又添了一句,“最好這陣子生意也停一陣子。”

映雪姑娘也是個可憐人,那怕做為花魁,按理說可以挑選客人了,但總還是有不能自主之時,這年代又沒有什麼好的避孕方法,便就不幸有了孕,莫故初次來怡香院之時,映雪便因為落胎不慎而大出血,險些沒了性命,還是莫故出手,這才保住了映雪的性命。

映雪明白莫故的言下之意,臉色微微一白,低聲道:“那有我自己選的份呢。”

莫故微微皺眉,直接望向了金媽媽。

他和這些青樓合作之時也是略略注意過合作對象的品性,金媽媽雖是妓院老板,但為人頗有俠義之氣,也甚少逼迫樓裏的姑娘,映雪又是她手底下最出眾的女兒,應該不會如此才是。

金媽媽也歎了口氣,抹了抹淚,“我又何嚐舍得讓我這個女兒勞累,可是這貴客也不能拒啊。”

映雪也是她一手調教大的,那忍心她才剛落胎便又要招待客人呢,無奈這客人勢大,她也不能拒啊。

莫故微微沉吟,“是那戶人家的公子?”

“如果是什麼公子就好了。”金媽媽苦笑道:“是太子門人下的條子,映雪那好拒絕。”

“太子門人!?”莫故微微一奇,頓時想到一件紅樓秘聞,忍不住望向映雪,映雪聰慧過人,自然明白莫故的疑惑,輕歎一聲,幾不可見的微微點頭。

莫故微微皺眉,忍不住冷哼一聲,萬沒想到堂堂一個太子竟然當真好色至此。

良辰和美景是一對雙胞胎,在青樓之中,最要緊的便是察言觀色,她們瞧著映雪姐姐的模樣,便知道映雪姐姐對莫公子有意,當下良辰當下便笑道:“莫公子如此心疼,何不給映雪姐姐贖身呢。”

莫故一楞,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映雪便連忙喝斥道:“胡說些什麼,莫公子可是有家室的人。”

人人都知道莫公子有一個小公子,生的與他宛如一個模子裏出來的,以莫公子的性子,既有妻室,斷不會再納妾了。

莫故嘴角微抽,自己給自己做兒子是什麼感覺,他這次可真是嚐到了。

他也不得不服了古人的眼力,他不過就是偷個懶,幾次不變身罷了,就被人記住了,還誤認為是自個兒子,這份想像力也讓人佩服。

良辰嘟嘟嘴,“映雪姐姐對公子一片癡心,公子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