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莫故淡淡道:“王家女雖然嬌縱些,但罪不至死,若是他們給王家女換個大夫,說不定可不藥而愈,也犯不著衝喜了。”

墨寒心中一澟,故哥兒,你是指……

“嗯。”莫故點點頭,“王家女之事其實是人禍,而非意外。”

這王家女想來是得罪了太多人了,全家上下除了王老爺子都出手對付她,按他看來,既使救回了王家女,王老爺子也最好把她嫁的遠遠的,不然早晚死了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墨寒眼眸微眯,低聲問道:“可是那王家孩子做的好事?”

先前王老太爺怒打孫子的情況他也瞧在眼裏,隻不過他說什麼都沒想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竟然如此狠毒。

莫故點點頭,“雖是王子騰所致,但王家女昏迷不醒之事則大半與王老太太有關,王家旁的人也就罷了,但舅舅以後遇上王子騰此人可得避著點,此人之心計之深,可算是我所見之人中的屬一屬二的,還是避之為吉。”

墨寒怒道:“難不成他做了這樣的事兒,王老爺子會不責罰他?”

“寧可生子如狼,也不願生子如羊。(注一)”莫故淡淡道:“隻怕王老爺子還會高興的多喝幾杯酒也不定。”

王家有家主如此,可保三十年無憂,王老爺子唯一要擔憂的怕是王子騰行事太狠,不但斷了旁人的後路,也斷了自己的後路吧。

正如莫故所猜,王老爺子雖是狠打了王子騰一頓,但暗地裏卻也鬆了一口氣,按說王家家主之位應該是要傳於嫡長孫王子勝,但子勝不但已經是個廢人,而且這頭腦也過於簡單,不足以領導王家。

若是王家鼎盛之時,也就罷了,但王家當年被迫交出東北商道之時,損失慘重,好幾年都回不過來,合作的四大家族之中,史家已然沒落,薛家不過是個商戶,賈家與王家雖然交好,但也不過如此而已,關係終究是淡了些。

王子勝做個紈褲子弟還成,要他守住王家,怕是難了,若是王子騰為家主,至少他去世之後,便不用為王家的將來而操心了。

當然,除了改立王子騰為家主之外,王老爺子也起了與賈家連姻之念,畢竟要論關係,那有比姻親關係更加可靠的呢。

墨寒不知道王老爺子把目光瞄向了賈府,隻能憤怒的用力捶牆,暗暗生著悶氣。

墨寒強忍住氣,“咱們盡快離開吧。”

所謂眼不見不氣,橫豎王家子要繼承王家家主之位還需好幾年,在這幾年內,他該考中進士,外放到外地為官了。

見墨寒全然不提回家取東西一事,莫故微微挑眉,看來他這個舅舅,倒是把東西藏的挺深的。

莫故也不揭穿,與舅舅商量一番之後,留了個會趕馬車的小廝路上伺候著。

這 車馬行的馬車本來隻是為了方便各地的 商鋪貨物互通有無,但隨著 生意越做越大,這車馬行裏便除了運貨之外,也順便載起客來了,而且自橡膠輪胎橫空出世之後,平日裏出行靠著 馬車的高門貴女著實不少。

也因如此, 馬車也越發精致,外表雖然不起眼,但內裏卻安排的極為巧妙,既有便於方便的恭桶,還有可供人休息的被褥、枕頭,燒水用的小泥爐,甚至還有讓人打發時間的棋具。

不過無論是莫故還是墨寒都不擅於下棋,最後這棋子被莫故當成了布陣的道具,直接在馬車上布置了靜音陣,以便他和舅舅說話。

無論是誰,見了這馬車都絕對挑不出個錯,墨寒打發了自個小廝去趕車後,忍不住狐疑問道:“咱們何不直接用你先前的道法趕到河南便是,何必還要搭車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