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恨恨的一拍桌子怒道:“聖上那兒我管不著,可為什麼是仁郡王上旨為成大人求情?他忘了自己是莫家子孫嗎?”
“四皇子姓徒不姓莫!”徒明燁搖搖頭道:“他本來就不是莫家子孫,他會為莫家翻案,不過是想讓自己身上擺脫了罪女所出的名聲罷了,要想讓他為莫家報仇雪恨,你們也想太多了。”
別開玩笑了,他們當老四的仁善之名是怎麼來的?碰上了這事,他當然得為成大人求情以保持其仁善之名了。至於這對莫家冤魂是否公平,這並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逝者已逝,老四想的是拉攏活著人的心,而非亡者。
莫銘狠狠的用力一槌桌子,直槌得桌上的茶盞翻覆,水流了他一身都混然不決。
墨寒則是恨恨道:“難不成我莫家上下的人命全都白沒了嗎?”
拿莫家的冤魂成全其仁善之名,四皇子他憑什麼!?
莫故沉默了許久,最後歎道:“正義雖會遲到,但不會缺席,姓成的眼下還在天牢之中,這事便不算結案。”
四皇子這次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他犧牲了莫家以全其仁善之名,但反而讓莫家人與他離心。別看莫家人遠離朝堂,似乎是已無半點勢力,但莫銘和其他莫家舅舅在東北早已打出一片天下,眼下就隻等一個機會了。
莫銘精神一振,“不錯!這事還大有可為,我去拜訪一些祖父在朝中的好友,我就不信,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不能判成老賊一個死刑!”
“銘舅舅且慢。”莫故低聲道:“此事怕沒那麼容易,銘舅舅先別急著奔走,且暫待一會。”
他有種預感,四皇子會替成河督說話的緣由不僅僅隻是為了其仁善之名,隻怕還有其他緣由。
“還等什麼?”墨寒怒道:“咱們都等了大半年了。”
倒是莫銘還有幾分耐心,沉聲道:“好,咱們就等著故哥兒了。”
四皇子畢竟是皇家人,不甚可靠,但莫故這些年來從著母姓,想來對莫家的感情深些,說不得會助莫家討個公道。
若是以往,以莫故怕麻煩的性子,說不定也將這事推了出去,但在和河南和當地人相處過一陣子之後,親眼見著成家堤給老百姓帶來的痛苦,莫故也無法原諒成河督當年為了一已之私,陷害莫家曾外祖父,以致於河南數十萬人流離失所之事。
“放心吧!”莫故沉聲道:“這事我必會問個明白。”
莫銘與墨寒兩人麵露喜色,他們這次來找莫故,一方麵是訴苦,另外一方麵也是希望莫故能為莫家出頭,畢竟他們人微言輕,很多話兒根本遞不到禦前,想要抗議也是無法。
莫故想起另外一人,問道:“倒是那單縣令……”
“死了!”莫銘苦笑道:“他進了仁郡王府後沒多久就死了,隻說是心疾發作,不過咱們都是明白人,那會看不出來呢,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對四皇子也起了提防。”
莫故微微一歎,雖是猜出了幾分,但事實真相如此,終究是頗為讓人難以接受,他原本頗看好四皇子做下一代的帝王,萬沒料到他竟是這樣子的人。
莫故初掌榮郡王府,莫銘與墨寒猜想莫故怕是還有不少事要處理,便就早早告辭,莫故雖是再三惋留,但想來兩人先前被四皇子傷透了心,說什麼也不肯待在郡王府,早早告辭回去。
待他們走後,徒明燁則是直接評判了一句,“太天真了。”
今日是故故心好,要是換了其他的皇子,理他們才怪。
莫故歎道:“也怨不得他們,和莫家當年的下場相比,成家也未免太爽了些。”
連他聽了都來氣,更別提莫家當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