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月就出孝了,如果動作快些,說不定出孝後不久便能有好消息了。
想起終能得償所願,鬱亭害羞的微微點頭,“希望一切能如張道士所言。”
隻不過想起張道士的另外一句話,她又難免有些憂色,按張道士所說,她雖然子孫運已顯,但就怕這性子太過暴躁,把子嗣運給嚇跑了。
張道士這話雖然不動聽,但倒是說進了賈鬱亭的心坎裏了,她自知自家問題,憑心而論,她也知道自己對王氏有些過了,但她以往也不是這般的性子,要不是王家搶了夫君的機緣,她又怎麼會把氣都出在王氏身上呢。
雖不認為自己錯了,不過看在自個將來的孩子份上,賈鬱妮也難得的收斂了性子,見著王靜妮之時也難得的多了點笑意,險些沒把王靜妮給嚇到。
王靜妮神色有些驚疑不定,莫非太太知道了她知道太太的秘密一事?便拘著三姑姐了些?要不這位向來對她怎麼都瞧不過眼的三姑姐怎麼突然對她笑了?
賈李氏則是微眯著眼打量著王靜妮身上的衣服,先前來時王靜妮穿的還是件灰青色的衣裳,但眼下卻是換了件月白色的素服。
她裝作無意的低聲問道:“怎麼換了件衣服?”
王靜妮恭敬的輕聲問道:“方才吐的厲害,弄汙了衣服,這才換了件。”
也不知為何,她從後山回來之後,一直心神不寧,再見衣角上沾了些後山的紅泥,便幹脆換了件衣裳。
賈李氏微微皺眉,不置可否,王氏有孕,孕吐時弄髒了衣服也算不得什麼,不過……
賈李氏眼眸微垂,悄悄地望向王氏的腳上,這外出之時多帶件衣服替換也是人之常情,但這鞋子可就不同了,常人那會多準備些鞋子替換,果然王氏的鞋上雖是擦拭過,但她看見了好些半幹的紅泥……
賈李氏眸間殺意一閃而過。
張道士和榮國府之間的情份不同於旁人,不待賈李氏吩咐,便讓人備好了上等的素席,清虛觀裏的素席也算得上是京中一絕,用的均是自家道觀裏所產的蔬菜,也不知是否是觀裏的風水好,種出來的蔬菜也特別清甜,做出來的菜也是鮮甜的很。
賈李氏點頭道:“讓人多上點點心,旁的倒是不急。”
清虛觀裏的點心著實一絕,什麼櫻花糕、菊花蜜涷、翠玉豆糕……件件都精致可口,絕對不輸給 茶樓裏的上等茶點。
眾女眼睛一亮,守孝這麼多日,大夥都的嘴裏都淡的厲害,更別提女子大多愛吃甜食,賈李氏這提議一出,頓時得到眾女的讚同,賈鬱亭甚至向賈李氏撒嬌道:“還是太太疼我們。”
賈李氏自然是坐在上首,賈鬱亭占著賈李氏的疼愛,反倒把王氏擠到一旁,雖是如此,但見王氏安坐下首,她仍是有些不滿,那有做人媳婦的敢大大方方的跟著婆母與姑姐們一起坐著?
賈鬱亭酸道:“還是王氏的命好,嫁到咱們賈府裏,除了咱們賈府外,有那戶人家不給新婦立規矩呢?”
這點倒是說進了賈府兩個庶女的心坎裏,她們一個嫁給京城馮家庶子,另外一個嫁到了江南的讀書人家,雖然公婆待她們也算不得差,但當真是從新婚之初便立規矩一直立到了快生產了,這才免了立規矩一事,相較之下,王氏倒是比她們幸運太多了。
書亭嫁的是江南讀書人家,規矩森嚴,先前著實吃了不少苦頭,聞言後也不由得點頭讚同道:“還是咱們家簡單,沒那麼多規矩。”
接著賈鬱亭又一捂嘴,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笑道:“哎啊,我倒忘了,王氏肚子裏有貨呢,那怕是旁的人家也不敢讓王氏立規矩啊。”
若是先前不知道賈李氏有私生女之事,王靜妮說不定還真被賈鬱亭說的不敢坐了,但她知道了賈李氏之事,心裏有了底氣,那在乎賈鬱亭的閑言碎語,就大大方方的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