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直接揮著小拳頭揍了,一邊揍一邊罵道:“元姐兒和珠哥兒可都是你的嫡長女和嫡長子,你這個作父親的多年來不聞不問也就算了,你怎麼能這麼狠,想逼死元姐兒不說,還逼得珠哥兒入贅!你還配為人父嗎?”
賈赦其實忍很久了,先前不揍不過是念著老爺才剛過去沒多久,便給賈政留點麵子,讓老爺子安心離去,而如今……他都覺得老爺子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再不揍,隻怕老爺子會忍不住上他的夢裏談心。
賈政一邊躲著來自賈赦的拳頭,一邊麵露尷尬之色,萬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大哥給發現了,但天地良心,珠哥兒這事他可是真的不知情啊。
雖然他兒子不少,但環哥兒還小,玨哥兒在讀書上雖有些靈性但卻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子,他真正看重的始終是珠哥兒啊,怎麼可能會舍得讓他去入贅了。
想到這事,賈政又有了些底氣,連忙回道:“大哥,珠哥兒這事我真不知情。”
“所以……”賈李氏冷冷道:“元姐兒這事你是知道的了。”
比起珠哥兒的事,更讓她氣惱的是元姐兒的事情,她養了十幾年的孩子,賈政這個作父親的從未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也就罷了,既然還企圖逼死孩子,就連她都想打賈政了。
賈政頓時慌亂,想替自己辨解,但瞧著眾人明了的眼神,好些辨解的話都說不出口了,他下意識的往向賈元春,卻見賈元春別過臉,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賈政嘴唇微抖,他想說,他隻是沒阻止邢氏,他其實……
不過下一刻,賈赦又是一拳揍上來,讓他錯過了最後一次跟賈元春解釋的機會。
賈赦是直接上手打了,而王子騰雖然也手癢,不過礙於這裏是賈赦的主場,不好意思也跟著上場,隻不過以他在東北用無數女真人的性命練出來的專業眼光,王子騰閑閑的建議賈赦往一些疼死人又要不了命的地方打去。
麵對這作到不行的賈政,其實全家人的耐心早到了頂點,除了邢夫人還真有幾分真心企圖阻止,其他的賈家人,包含珠哥兒與元姐兒都不過是冷冷的瞧著賈政挨揍。
狠狠地揍了賈政一頓,賈赦也總算略略的出了口氣,他望向珠哥兒,低聲道:
“我知道你父親行事間素來有些胡塗,你太太更是做的差了,不過這入贅之事非同小可,這將來的前程怕是也會受到影響,伯父保證以後不讓你父親再胡鬧了,這入贅之事,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受著莫故多年教導,賈赦雖然不可能把珠哥兒看的和瑚哥兒與璉哥一樣重要,倒是比其他長輩對於幾個孩子多了一份尊重,尊重孩子們的選擇,是以他雖然不讚成賈珠今日之舉,但也不會一味的阻止,隻不過是要賈珠再多想一下,別胡亂決定。
賈珠笑著搖了搖頭,“父親畢竟是父親。”
言下之意,即使有著賈赦的壓製,賈政一樣也能拿孝道來壓製他。
他頓了頓又道:“父親膝下有三子,不缺我一個,而舅舅那隻有一個鸞姐兒,自小舅舅照顧我良多,我也希望將來能好好孝敬舅舅。”
大伯雖然待他雖然也不錯,但大伯位高權重,事務繁忙,況且大伯畢竟有著自己的兒女要顧,花在他身上的心思難免少了些。
他幼時學習的速度跟不上璉哥哥,是舅舅另外給他找了先生補習;當他因和同窗之間的交際往來,月例銀子不夠使時,亦是舅舅先注意到,私下給了他銀錢添補;當他回金陵考童生之時,亦是舅舅私下給他引薦人脈,讓人領著他交際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