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而忙亂著呢,她那好打擾大姑娘,要不是玨哥兒病的厲害,她也不會讓人請了大姑娘來瞧。
“玨哥兒可是我的弟弟,那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賈元春仔細瞧了瞧賈玨,她也是曾經上過女子學堂的人,基本的護理也是學過的,按著女子學堂裏教的手法細細給賈玨檢查後,便知道賈玨當真是燒的厲害,連忙道:“讓人去請張太醫來吧。”
病到像玨哥兒這般了,尋常的手法是降不了溫的,隻有請張太醫過來瞧瞧了。
周姨娘遲疑道:“大姑娘,太太不肯給銀子。”
張太醫可以說是聖上的禦用太醫,請她來出診的銀子也是最貴的,旁的太醫出診一趟也不過二兩銀子上下,若是尋常大夫,也不過五錢到一兩銀子不等,但張太醫出診一趟,少說也要五兩銀子。說句不好聽的,這五兩銀子她確實是拿不出來。
周姨娘不過是個姨娘,而且還是不受寵的姨娘,每個月能拿到的也不過就姨娘份例裏的那一點子月銀,如今老爺出家,太太更是以她和趙姨娘沒法再服伺老爺為由,硬是把她們的月銀減半。
隻要養過孩子的人就明白,養著孩子時,這銀錢是絕計存不下來的,這段時間因著賈玨之病,周姨娘的私房也花銷了大半,就連首飾也當了好些,一時間當真溱不到五兩銀子這麼多。
“這張太醫的銀子我來出。”賈元春道:“眼下沒有比玨哥兒的性命更重要的,讓人去請張太醫來吧。”
“是。”周姨娘的貼身小婢馬上去請人了。
賈元春一望四周,賈代善再怎麼也不會虧待親兒子,自從明悟自家得一直養著賈政這個廢物之後,賈代善也特意把西院整理了一翻給賈政一家子居住,論麵積倒是不比瑚哥兒夫婦所住的東院差了。
不過奈何邢夫人是個苛刻的,周姨娘雖然是姨娘,膝下也有子,但住的地方當真是冷冷清清的很,家具都不是成套的,帳子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陳貨了,顏色早退的厲害,也難為周姨娘將屋裏整理的幹幹淨淨,而且還隱約可以瞧見一絲溫馨。
不過周姨娘打理的雖好,但落誰賈元春眼裏終究是有些寒磣了,再加上西院的傳說,她沉吟道:“我瞧這裏不是個養病的好地方,還是讓玨哥兒暫時移到老太太的榮慶堂裏暫住吧。”
“這……”周姨娘握緊了帕子,頗有幾分不舍,“怎好讓玨哥兒打擾老太太呢?”
她明白元春姑娘的意思,玨哥兒一但搬到榮慶堂裏,待的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長期待著了。她膝下就賈玨這麼一個孩子,好不容易從太太那得回了他,那舍得母子分離呢。
賈元春也瞧出幾分,歎道:“這事,老太太和大伯那邊也是允的。”
要是沒有老太太和大怕父的默許,她也不敢冒然把玨哥兒送到老太太處養著。
“周姨娘,你應該明白,怎樣對玨哥兒才是最好的。”賈元春歎道:“眼下老爺出家,太太又是那種性子,玨哥兒實在不宜再待在西院裏了。”
她和大哥一個入宮,一個入贅,也算是脫離了賈府二房這個泥淖了,唯一擔心的也不過就是幾個弟妹。
在她們的眼中,無論是靈性過人的玨哥兒,還是倔強不服輸的小探春,甚至連傻呼呼的環哥兒都是挺可愛的,也因著如此,她們便不願意幾個弟妹在太太和姨娘手上養壞了。
周姨娘何嚐不明白此理,不隻是元姐兒今日說的明白,前段時間老太太也讓人尋了她去說話,她知道玨哥兒早晚要送過去,可她隻是想著能和孩子多處一日是一日啊。
賈元春難得的下了個狠藥,“玨哥兒的病不能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