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數理化,將調整織機之事數據化,如今咱們要產器一尺孔雀金呢,也不過就半個月的時間,相較以往倒是便捷了許多。”
莫故連連點頭,“你能將數理化之學活學活用,倒也是難得了。”
他雖然推行數理化多年,不過大部份的人都隻不過將數理化當作考試之事來應付著,卻無人想要活用數理化,而金陵書院雖然這些年來也開始教導數理化之學,不過畢竟頗不如應天書院。甄應仁靠著自習成才,又能活用數理化,在朝中也算是極難得了。
甄應仁大喜,得聖上一句讚,他這些年來的辛苦也不枉了。
莫故沉吟道:“光憑你在織造上的功勞,你身上這身袍子的顏色也該換一換了。”
五品青袍,四品緋袍,甄應仁眼下不過是從五品,著青袍,莫故此言,便是覺得甄應仁可以此進到四品之位了。
甄應仁大喜,連忙躬身謝道:“多謝聖上。”
說到最後,甄應仁微帶哽咽,因為他並非科舉入仕的出身,不過是因祖蔭而得以為官,在官場中難免被岐視,能夠做到五品官已然是極限,萬沒想到還能再上一層。
莫故細細瞧過甄應仁對織機的改良,甄應仁自幼浸淫在織造處,又肯狠下功夫研究,對織造技藝當真是朝中第一人,莫故歎道:“怪不得史彤特意推薦了你,你在這方麵上,著實有些天份,不過……”
莫故聲音微洌,“朕今日要的並不是什麼珍稀少見的布料,也不是要那布料得用什麼珍奇的家禽牲畜的毛所織,朕要你改良棉麻織造技術,讓我大晉朝中人,人人有衣穿,甄卿可敢接下此事?”
甄應仁微一遲疑,聖上特意點明了棉、麻兩字,棉麻都不過是平民百姓所最常用的衣料,略略有錢一點的富戶大多是穿著絲綢,可見得聖上口中的人人指的是底下階層裏的平民百姓。
甄應仁倒不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不懂世情之人,他心下明白,要讓有錢人人人有衣穿不難,但要讓普通老百姓都人人有衣穿可就難了,畢竟這‘窮’之一字豈有如此簡單解決,但甄應仁心下更明白,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別說緋袍了,隻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得聖上重用。
甄應仁不過用了短短幾秒鍾便下了決定,恭敬道:“臣領命!”
莫故細細將珍妮紡紗機的原理說了,珍妮紡紗機的原理簡單,甄應仁自己又是這方麵的專家,沒一會兒便了解其原理。甄應仁沉吟道:“如此一來,這紡紗速度大大提快,織布的速度與效率也能提高許多。”
“這事就交給你了。”莫故吩咐道:“缺什麼,要製什麼樣的機器,你大可跟工部之人商議著。我讓工部上下盡力配合。”
甄應仁大喜,“多謝聖上。”
人人都知道,六部之中,聖上最重視的莫過於工部,聖上讓工部配合他辦差,可見對其重視,甄應仁如同打了雞血般興奮,回去後細細研究了起來。
甄應仁回家之後,便讓妻子備了重禮去拜訪史彤。
“史家老太太?”甄妻奇道:“咱們與史家素無往來,夫君怎麼突然要去史家拜訪呢?”
她也略略聽說過史彤之事,做為一個女子,竟然拋頭露麵的和一群男人爭起聖上身邊的秘書之職,略說一說都讓人覺得羞恥,不過甄妻也明白,要不是到了日子當真過不下去,史彤又怎麼會在這種含飴弄孫的年紀跑出來做事呢。
“這次為夫能夠進京,多少也是多虧了史老太太的推薦。”
甄應仁微微一歎,有才之人也得有個伯樂賞識才成,聖上不重視穿著,說句不好聽的,隻怕聖上連什麼內用、官用都分不清楚,也因如此,他這些年來的努力一直不為人重視,要不是史彤推薦,隻怕他這輩子就得一直在金陵織造局裏蹉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