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被押進來告狀的賈母母子一臉懵逼,就連守著登聞鼓的荊禦史也是一臉懵逼,整個臉上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
他拱了拱手,盡量把視線集中在賈赦那張臉上,而不去看他脖子以下的部份,倒不是脖子以下有什麼不可描述之處,而是賈赦懷裏還抱著一具女屍,著實嚇人了點。
“賈大人,這是……???”
荊禦史當真是滿心的疑惑,好端端的,賈赦怎麼來撾登聞鼓了?而且懷裏還抱了具屍首!
賈赦緩緩道:“赦要狀告舍弟夫婦,先是拖延我兒治病之時機,讓我兒無法及時得到救治,眼下仍命在旦夕;又讓仆婦故意推倒我懷胎八月的內子,內子因而早產,而舍弟夫婦又在內子的保胎藥中下了活血之物,以至內子在生產之時失血過多而死。”
雖是有些不甘,但賈赦隱去賈母在其中之事,僅僅隻是狀告賈政夫婦,他雖然知道賈母手裏亦不幹淨,張氏那活血藥十之□□是賈母所下,不過子告母是重罪,那怕有理也是罪,於是幹脆絕口不談賈母,隻著重了賈政夫婦之事,橫豎這事隻要往下查,必定會查到賈母的手筆。
荊禦史張口咋舌,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竟有此事!?”
賈赦沉重的點點頭,一揮手將物證、人證盡數送上。物證自然是那一碗被人下了活血藥的保胎藥,而人證自然是輕見見到周瑞家的推倒張氏的幾個丫環仆婦,與親手下毒的賴大家的了。
雖然這人證、物證都有些薄弱,而且那賴家的明明是賈母之仆,卻幫著二房,著實有些說不過去,而且關鍵的周瑞家的還在應天府衙之中,尚未讓人提領上來審問,不過光是看著賈赦抱屍撾登聞鼓時的慘狀,荊禦史內心裏便就信了大半。
荊禦史都想為賈赦掬一把同情之淚了,人人都說爵位好,但有誰知道這子孫為了爵位,既然連人倫都不顧了。
“賈大人放心!”荊禦史連忙手書公文,讓人提領周瑞家的過來審問,另外一方麵也保證道:“我即刻進宮將這事稟告聖上,相信聖上必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登聞鼓直達天聽,由聖上親自過問,他雖然能先做些審問,但最後還是要聖上聖決,況且這事關係到爵位傳承,他一個禦史也不好枉議。
賈赦微微點頭,輕聲道了聲謝。
荊禦史轉向賈母,問道:“賈老太君可是要大義滅親狀告賈政與王氏?”
賈政這廝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想來賈老太君也是難以忍受,這才陪同兒子來撾登聞鼓狀告次子。
“不!不!”賈母連忙搖頭,“政兒是無辜,這事都是王氏所為,與政兒無關。”
賈母正想說些什麼把這事全都推到王夫人身上,沒想到賈赦不待賈母說完話,便搶過話頭道:“好叫大人知道,我母親是來狀告賈赦不孝,讓大人治賈赦一個極刑!”
荊禦史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什麼!?”
這賈老太君是怎麼了?不去狀告害人的次子不孝,反而來狀告無辜受害的長子不孝!?不過想想方才賈老太君著急的模樣,荊禦史心下一沈,似乎賈赦說的是真的……
賈母氣的險些暈了過去,她不過就是說說,威脅一下赦兒罷了,被眾人的眼神看的狼狽不堪,賈母忍不住泣道:“赦兒!你怎麼不給你弟弟留一條活路呢?你這般逼死你弟弟,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你怎麼這麼容不得人呢?”
賈赦哈哈狂笑,其笑聲之悲憤,讓荊禦史也不由得心驚,“母親說我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