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奶嬤嬤也有些為難,賈赦做為受害者,不肯照顧大姑娘,旁人也不好說他半句不是,自然可以不管不顧了,但她們要是真對大姑娘不理不睬,怕是這京裏的流言就越發難聽了,到時他們王家別說見人了,怕是以後的王家女都不好嫁了。
奶嬤嬤歎道:“橫豎大姑娘還有好幾個月才會生呢,不如去信去問問老爺的意◥
不過王夫人轉念一想,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名聲也早就壞了,也不差這一點。
她沉吟道:“旁的也就罷了,不過我嫁妝裏有一項紫檀嵌螺鈿海棠妝盒,勞煩嬤嬤務必要拿給我。”
她估摸著,賈家退還的嫁妝怕是也落不到她手裏,旁的也就罷了,那些身外之物她也用不上了,不過那妝盒裏有著她母親留給她的王家秘藥,她是非得要拿到手不可。
“姑娘放心。”王嬤嬤保證道:“不過是個妝盒,嬤嬤到時必定會給姑娘取回來。”
王夫人謝了又謝,“勞煩嬤嬤了。”
按說清點嫁妝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不過也不知怎麼的,賈家一直沒有把王氏的嫁妝送回,王家也不敢去問,便隻好一直等著,拿不到自己要的東西,王夫人心情鬱悶之下,便又開始作起妖來,不是嫌菜淡了,便是嫌點心絮了,伺候著王夫人的奴婢都被責罵了一輪,著實挑剔。
不過王夫人也罵的雖狠,但王何氏壓根不理會她,對她不理不睬,王夫人雖然不滿,但無奈這王家盡在王何氏的掌握之下,她又是個將死之人,身旁也就隻有一個王嬤嬤還算忠心,想鬧些事出來都不成,隻能數著王子騰回來的日子,再讓二哥出手好好治一治她的好二嫂,卻不知道王子騰被她害得險些死在東北。
王子騰吃空餉之事暴發,被何大將軍以軍法處置,要不是念在王子騰終究是出自於四王八公之家,背後有人,隻怕王子騰壓根過不了這一關,不過雖是如此,王子騰身上的官位也沒了,還被何大將軍打了三十大版,險些把他打殘。
王子騰最後也隻有灰溜溜的回到京中,一開始他還著實不明白,吃空餉在軍中已是常態,自己是那裏得罪了何大將軍,被他這般特意挑著刺?而且下手時全然不容情,要不是自家還有些背景,王子騰絲毫不懷疑何大將軍有意趁機要了他的命。
不過回京之途中略略聽說了什麼王氏毒婦的故事,王子騰頓時明白自己這次為什麼會遇到這無枉之災了。
王子騰恨的牙癢癢的,他早知道大妹有些貪心,不過萬沒想到她貪得無厭到這種地步,這下子可好,不僅是害了自己,就連他這次都被她給害慘了。
王何氏見到王子騰一身狼狽,身上還隱有血跡,忍不住泣道:“老爺可是傷的重了?”
她心疼丈夫,怒道:“那個將軍不吃空餉,怎麼就找老爺的麻煩呢?”
王子騰悶哼一聲,勉強移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人家是為了賈家出氣呢。”
大妹妹險些害得賈赦一家四口沒了性命,賈家自然把王家也恨上了。賈代善與賈代化當年在軍中廣結善緣,即使死了,在軍中也有些勢力。
以往那些人看在他是賈家姻親的份上,給他多有方便,但如今他成了賈家仇人,那些人找起他麻煩起來,那時他一個人招架得住的,僅僅隻是因為吃空餉去職,還是那些人看在祖父的麵上,略略手下留情了。
想到自己大好局麵被王夫人給毀了,王子騰便狠不得掐死王夫人,他怒道:“你在京裏怎麼不多勸勸大妹妹,這下子可好,不但害了自己的小命,就連我的前程,也全都毀在她手上了。”
王何氏著實委屈,她那大姑子豈是她能勸得住的?不過想著丈夫受了大罪,隻能委屈的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