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意思。”
“土方你是跟萬事屋旦那在一起久了所以腦子裏隻剩下糖份了麼?”衝田揮開他的手,整了整衣領,淡定道:“玩過貓捉老鼠的遊戲麼?在規則明朗的情形下,必須在條件充足的時候進行遊戲。當老鼠正在上小號或者上大號時,你必須禮貌地等它解決完,再行動。”
說著這話的衝田微微一笑,眼睛裏閃過紅光。
山崎一口氣咬進嘴裏的紅豆包盡數吐了出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像兔子般拔腿就跑,遠離這個劍拔弩張的氣氛。
土方了然,再是一愣。他這回終於抽上了煙,吐了一口煙霧,這才道:“所以高杉那家夥在上大號?”
小巷裏兩個吻在一起的人形生物又躍進衝田腦海。他頓了頓,古怪道:“嘛,就是這樣。”
“特地從宇宙跑過來?”
“嗯……”
土方趁他不注意踹了他一腳,大吼道:“你當我神經病啊?高杉好歹也是鬼兵隊的首領,怎麼被你形容成好像得了羊癲瘋的人啊喂!”
衝田扭頭,小聲道:“你在看不起羊癲瘋患者。”
“大聲點!”
“土方桑是羊癲瘋患者。”
“滾——”
在江戶這個地方,即使不是處在歌舞伎町,也能看到很多的煙花巷。人們永遠不用去煩惱會不會缺少玩樂的地方,事實上最熱衷於這種事的有錢人總是能在這時候開好火車頭。
比不上歌舞伎町長龍一條街,但若說美女或者美酒,絕對會有你的一份。因為這裏,聚多了攘夷誌士。打著“天誅”名號的他們,穿著破爛的和服,周身散發著舊時代武士的氣息。在新時代人們的眼裏,這些就是殘餘在半途中生了鏽的鈍器,即
使擁有救民的心,也早已失去了救民的刃。
可饒是這樣的一群人裏,仍然有堅如磐石的人,穩健派如桂小太郎,偏激派如高杉晉助,隱居派有阪本辰馬、阪田銀時。
在浪人心中,永遠都有這麼一位偶像,因為以那位偶像的原則為原則,所以始終前進著,不後退,不停留,不走分叉路。
舞姬看到有兩個人踏入了門檻。紫衣那人左眼纏著繃帶,手持煙杆,腰間一把看上去比主人的年齡還要久遠的劍,散發著濃重的煞氣。黑衣那人一身武鬥服,剛剛收起的傘被他別在身後,因為略微彎著腰的緣故發辮晃到了胸`前。
一旁喝著酒的浪人們停了動作,不約而同地望過去。其中一人眼睛一亮,喃喃道:“他,不是高杉先生嗎?”
活躍於最動亂的攘夷時期的武士,誰不記得?率領著一支鬼兵隊剿滅了一群又一群來犯的天人,創下了不隻一場以少勝多的戰役的首領,誰不記得?高杉晉助這個名字,誰不記得?
舞姬迎上前,問道:“高杉先生,今天來是……?”
“上飯。”
“啊?”舞姬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的眼如同兩個銅鈴,看向已經落座的當事人。她又問了一遍,得到的是同樣的回答。
——難道不是毀滅江戶嗎?或者給幕府一記重創!
眾浪人心想。
舞姬吩咐下去後又回到高杉跟前,但這次注意力都在他身邊的人身上。突兀的橘紅色頭發,太過白皙的皮膚,湛藍色的雙眸還和纖細的身軀,每一樣都顯得跟這裏格格不入。.
“真像。”舞姬的記憶驀地與另一人重疊,於是便掩起袖子輕啟唇瓣,脫口而出。是哪裏像?說不上來……隻是因為待在高杉先生身邊的關係嗎?
浪人們伸長脖子,皆遲疑地點頭。
高杉聞言皺起了眉,沉默地把玩著煙杆。他身邊的人正把臉埋進大碗裏對著米飯狼吞虎咽,不僅嚼食物的聲音大得嚇人,還吃得嘴角都是飯粒。一瞬間整間酒館都靜了下來,似乎連針掉落的聲響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