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但是你得獎是事實,你總要相信評委的眼光吧?”柳逸拿著沈寧的畫去參賽就是想讓沈寧擺脫自卑的陰影,沈寧一直覺得看不見的自己一無是處,一個畫畫的看不見了那就是個廢物。
可是現在事實證明,看不見又怎麼樣,沈寧還是一樣能畫畫,甚至得到了比以前更好的評價,那根本無需自卑了,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這麼的優秀。
這就是柳逸想讓沈寧知道的事實,“你無論看得見還是看不見,都是優秀的,都能夠受到大家的肯定,你還怕什麼?你還怕立人看不起你麼?還怕他對你失望麼?還怕他慢慢對你失去耐心麼?你隻是看不見,其他你都沒有失去,你還能繼續畫畫,你還可以重新和他在一起的!”
電話那頭的沈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之間他根本消化不了這個事實,實際上他到現在還在懷疑這個獎項的真實性,他怎麼可能得獎,不可能的!
“喂!喂!講話啊沈寧!”柳逸怎麼喊對方都沒反應,“行吧,我直接來一趟好了,你可真夠折騰了。”
柳逸到沈寧家的時候沈寧正坐在客廳咬手指,他根本就不相信柳逸說的話,好,即使真的得獎了,他也覺得是僥幸,畢竟他是全國美術展的常客,他還年輕,得過幾次銅獎,國內的藝術氛圍其實是有點潛.規.則的,有時候需要排資曆,還要有人捧,藝術也是需要商業操作的,他的資曆差不多已經夠了,今年參賽讓他得個好點的名次完全有可能,也許根本不是作品的關係。
說到底他還是不自信,他根本不覺得自己閉著眼睛畫出來的東西能得獎。
他對那幅畫印象挺深刻的,那時候他還能看見,但是已經在練習閉著眼睛畫畫了,當時畫那幅畫的時候柳逸給他打下手,他那時候心裏難過,心情有點壓抑和絕望,畫的時候完全是隨性而作,根本沒有多思索,心裏想什麼就表達出了什麼,不看著畫板,自然也體現不出什麼特別的技巧,布局也和預想的差很多,很淩亂。
這種畫怎麼可能是會得獎的水平。
他作為作畫人本身對作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但是全程圍觀的柳逸卻覺得震撼極了,暴風雨前夕充滿生機的一顆小蘑菇,強烈的色彩和明暗對比,柳逸喜歡得不得了。
他給這幅畫取名叫“絕望”,但是這幅畫其實表現出的卻是隱隱的生機,看了畫再看名字更有了衝擊感,柳逸不知道,評委們都隻看了第一眼就讓這幅畫入選了。
老實說,他們甚至覺得這幅畫應該得金獎的,他們也不知道沈寧怎麼突然就換風格了,以前的技巧都特別的棒,基礎打得非常好,這幅新作品就很奇怪了,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技巧很生澀,和前幾名的其他作品差距有點遠。
但是拋開技巧,他們一致認為這是這次美術展最好的作品!
於是最後給了沈寧銀獎。
可惜沈寧根本就不相信自己這樣的水平能得獎,他是專業美院畢業的,技巧對他來說非常的重要,他那幅畫毫無技巧可言,他自己根本就不能認同,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他所堅持的東西柳逸根本不懂,什麼技巧不技巧的,他隻知道沈寧畫得好,可是他磨破了嘴皮子沈寧也無法接受,最後隻能道:“我跟你也說不清,回頭我請美術展那邊的人來和你講,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別扭啊,得獎不是好事麼,你老老實實接著就是了,幹嘛想這麼多,你的畫大家都喜歡,那不就行了,你還可以過以前的生活,你和立人還能繼續在一起,這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