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還是這樣嗎?”韶光推門進殿,將負責照顧我的仙侍喚過去問道。仙侍點點頭,收了桌上的膳食,出去了。
韶光走到榻前席地而坐,絮絮地說“已經十日了,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錦書已經死了,難道你要舍了思錦隨他而去嗎?”
思錦?那日走得匆忙,尋思快去快回,竟沒將思錦托付給任何人照看。我騰地坐起,急忙朝殿外跑去,連鞋也沒顧得穿。
韶光一把拉住我“我哪日去般若閣之前已經將思錦交給白阿娘了,你莫擔心。”
聽韶光說完,我的腿一軟便癱坐在地上。忍不住開始抽泣“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是司掌萬物枯榮的神啊,他怎麼能死了呢。都是怪我,錦書的死都是因為我。”說著我由抽泣轉為大哭。
韶光在我旁邊蹲下,將我擁入懷中安慰道“他的死與你有何幹係?那裂天兕不會無緣無故跑出來,我已經著人去查,相信不日就會有結果了。你且安心在昭華宮養傷。”說完韶光將我抱回榻上,又端來一碗熱粥喂我喝下。
這天一個小仙侍扶了我在長街慢慢行走,不知不覺走到了明光台。望著明光台的大門,我的內心百感交集,於是拾階而上,朝著長生殿走過去。
多希望那殿中人還如五百年前一樣,伏在案上手執玉筆批閱公文。可我慢慢走到長生殿的門口向內張望,殿中擺設一如往昔,唯獨缺了那翩翩公子。
我轉身在院中桃樹下的石桌前坐下,花瓣紛飛。恍惚間我覺得他在殿中批閱公文,又覺得他在院中舞劍,忽而覺得他在殿門口撫琴,又覺得他亦在石桌前飲茶。這院中的每個角落都印著他的影子,我踉踉蹌蹌的跑出長生殿,在明光台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走著竟到了寄月殿。
許久沒回寄月殿,不知我們的紫藤怎麼樣了。我抬腳邁入院中,驚訝的發現紫藤已然茂盛的生長。“為情而生,無愛而亡。可如今錦書已死,隻剩我一人,這紫藤應該有枯萎之象啊,怎麼會如此繁盛?難道說......”我站在紫藤前喃喃自語道。
我跑到太上老君的兜率宮,問他可有起死回生的丹藥。太上老君拈著胡子說“雖說杏林君能活死人,肉白骨,可那必須得有身體來承載。老夫這金丹也一樣,就算是老夫有這樣的丹藥,可也得有錦書神君的肉身仙骨才行啊,可現在他連一絲魂魄都沒有,老夫這丹藥該用在哪裏呢。”
“那老君可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回他的魂魄。”
“這個......老夫實在不知。不過......”太上老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什麼?”
“聽聞洞淵天尊那兒有一本書,叫洞淵水冊。記載了六界稀有的術法,亦有禁術。不知那書裏會不會有方法。隻是這洞淵天尊隱世多年,如今不知他身在何處啊。”
洞淵水冊?難不成就是般若閣裏封印著的那本?“這世上有幾本洞淵水冊?”我慌忙追問道。
“幾本?這種奇書,整個六界能有一本就不錯了,你想要幾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