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諸沒有出現在這場洪水的浪頭上,可洪水還是來了,這說明......”
洞淵福地內,夕照與夫諸雙雙跪在正殿內,夕照在為夫諸的歸處據理力爭,
“這能說明什麼?”洞淵天尊坐在堂上,捋著胡子質問夕照。
“這說明洪水來還是不來,都與她無關啊,她也隻是能夠感知洪水,並不能操控洪水呀。”夕照不由得著急起來,膝行兩步上前。
“上古惡獸的話,可信?你不要被她的表象蒙蔽了才好。”洞淵天尊的語氣有些嚴肅,已經有點生氣了。
夫諸扯了扯夕照衣角,並伏在地上說道“小獸自知罪孽深重,自請被鎮壓於洞淵福地之下,日夜懺悔,以求減輕罪孽。”
“可是!”夕照猛地回頭,還想說些什麼,夫諸對她搖搖頭。
“去吧。”洞淵天尊站起身,對夫諸說道。
夫諸走後,洞淵天尊又對夕照說道“你可知錯?”
夕照抬起頭,看著洞淵天尊說“何錯?”
“你不辨善惡,不分是非,此為一錯。偏袒惡獸,有違師命,此為二錯。隨意在凡人夢中現身,此為三錯。你認還是不認。”
“不認,夫諸不惡,我並未偏袒她,在凡人夢中現身,是為救人。此三者,何錯之有?”夕照跪在地上,倔強的說。
“好一個不認!東榮,去取戒尺來!”洞淵天尊徹底被夕照的倔強激怒了,聲音陡然提高。
“師尊......”東榮站在原地有些為難。
“叫你去,你就去!”洞淵天尊氣的衣袖一甩背過手去。
東榮取來戒尺,責打夕照的後背,一直打了五十多尺,洞淵天尊才叫停,並說道“你去院中跪著,靜思己過,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起來。”
夕照在院中跪著,天越來越陰沉,隱隱還能聽見隆隆的雷聲。夕照心裏憋著氣,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師尊就是不相信夫諸不是惡獸,為什麼那些凡人不聽她的提醒。
忽然一滴冰涼的雨點落在夕照臉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雨絲綿密,夕照跪在院中,四下空曠無遮無攔,不一會就被澆了個透心涼。饒是如此,夕照仍是不肯起來,倔強的不肯低頭。
雨未停,夕照卻感覺頭頂一靜。韶光舉著一把傘,直直的跪在夕照旁邊。
“你怎麼來了。”夕照有些詫異,心底卻小小的暖了一下。
“陪你一起,為你擋雨。”韶光如是說。
“你......”夕照一時有些語塞,悄悄紅了耳根,不敢瞧他。
“你被罰跪在此,我來為你擋雨實屬違拗天尊心意,故在此與你一同跪著,以示歉意。”說此話時,韶光仍跪的直直的,臉紅的像傍晚的太陽,手心裏全是汗,即使這樣,韶光還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引起夕照的注意,看到他現在窘迫的樣子。
狐詭蹲在廊簷下,將韶光的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裏,他半眯起眼睛,一副笑麵狐狸的樣子。
雨下了半夜,天色微亮,雨也停了。洞淵天尊來到庭院中,見韶光也在跪著,便問“你在這跪著作甚?”
韶光回答“不忍見阿悅罰跪又淋雨,故前來撐傘,但違拗天尊心意,心內難安,所以不如一起跪著,聊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