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眼巴巴地趕來求她的謝禮吧?寧心聽了咋舌。這也太荒謬了,歐陽家雖說富不可比洛家,但歐陽民私下投資的生意也不少,歐陽生怎麼會缺她這份謝禮?
歐陽生大約也覺得自己這個理由站不住腳,但他總不能直言說他是聽到喬、洛兩家的恩怨,知道寧心和洛靖祺可能無法在一起後欣喜若狂,特地跑來追求她的吧?
因此左而言它道:“前麵那片花田是你家的吧?田裏都長草了,你是怎麼照顧的?”
事實上這個片區以前家家戶戶都種花,隻是種的人多了,供大於求,市場自然不景氣,很多人家都改行種別的了,也就寧父舍不得祖上傳下來的家業,一直半死不活地維持著那塊地。
對於寧父的執著,喬欣一向是不屑一顧的,她又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出身,自然不會下田幹農活,花田裏全仗寧父一人操持,有時候寧心覺得父親太辛苦了,也想去幫著拔個草什麼的,喬欣卻不讓,認為那會讓女兒沾染更多的鄉土氣息。
這種習慣已成為理所當然,就算這次寧父陪妻遠行,花田無人打理,寧心回家後也沒想過要去田裏。
隻是現在被歐陽生這麼一說,寧心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訕訕地說道:“我昨晚剛到家,還沒來得及過問呢,正準備吃過早飯就去田裏拔草。”
豈料歐陽生卻擼了擼袖子,一臉得意地說道:“就你那龜速,十天半個月都拔不好,還是讓我來幫你吧。”順理成章地把剛才的話揭了過去。
寧心聽了卻愣了半天:“你要幫我拔草?”她沒有幻聽吧?市長家的二公子要幫著她幹農活?
歐陽生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沒聽錯,你也該感謝我為你破了例。”
寧心嘴角抽搐的厲害,為她破例,她求他了嗎?
見江安晴也是一副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模樣,不由勸道:“還是不用了吧,江小姐難得來趟鄉下,你還是陪她到處走走吧。”她怕喜歡歐陽生的女人知道她奴役他幹農活後,走在路上也會被人扔臭雞蛋。
歐陽生掃了一眼江安晴心動的樣子,不屑道:“她既然跟我一起來,自然也要跟著我一起拔草。”
江安晴聞言皺了皺眉,江家雖然有過落入低穀的落魄時期,但她從沒為家計操過心,更別論做這種苦力活了。但歐陽生既然發了話,她也不好拒絕下他的麵子,一時間有些為難。
寧心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千金小姐哪會這些?”就是她有時對花和草也分不清,“江小姐實在感興趣,不如在旁邊給我們遞些茶水就好。”
江安晴聽罷眼睛一亮,雖然入了秋,但天氣還是很熱,歐陽生若幹活流了汗,她也可以給他擦個汗什麼的。
不過她的期望很快被歐陽生打破。“光吃飯不幹活,留她何用!”
寧心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傷人,歐陽生連風塵女子薇薇安都能照顧得很好,為什麼獨獨對江安晴如此不留情麵?
江安晴聽了果然很傷心,眼中的光亮逐漸散去,但她卻不肯中歐陽生的激將法,生氣地離去,隻懦懦地說道:“我會好好拔草的。”
寧心見狀直想扶額,她感覺這兩人不是來幫忙的,而是給她惹麻煩來的。
半小時過後,三人頭戴草帽,手上套著護袖和手套,腳上蹬一雙黑色套鞋,全副武裝後便向寧家的花田出發了。
“寧小心,他們是誰?”黎成走了過來道。
歐陽生和江安晴前腳剛進寧家的門,村子裏的人後腳就知道了,歐陽生那貴氣十足的跑車簡直晃瞎了小村民的眼,不免又在後麵紛紛編排寧心,說她本事極大,去了一個牧嘉琛,轉眼又搭上了富二代,隻是不知道這次她能繼續好命嫁做少奶奶,還是去做不光彩的二奶。
至於坐在歐陽生車中的江安晴,則被華麗麗的忽視了。
不過抽根煙的功夫,這消息便傳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黎成聽了心裏不得勁,很想反駁寧心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可她若不為錢,怎麼會在沒見過牧嘉琛麵的情況下嫁給了他?
黎成不放心,不顧母親的反對便跑來了寧家,老遠便看見歐陽生長身玉立地站在寧心旁邊,那尊貴的氣質,堪比明星的俊臉,不得不讓黎成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