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拿了手袋走了,再也沒敢回去,連那幾日的工資也不要了!
再找了一份工作,開始一切都順利,老板挺好、同事也和善,穩穩當當的過了試用期,簽了正式合同、提了工資,阮珍秀以為自己至少會在這間不錯的公司工作好一陣子時,出事了:
她工作的公司是私營企業,老板姓張,精悍能幹型的男人,看著人挺嚴肅,但為人相當好。阮珍秀曾聽同事私下議論張先生老婆,說是很可怕的潑婦型女人,以前來公司鬧過,說張老板竟然會娶這樣的母老虎真叫人意外什麼的,隻是阮珍秀來公司一個多月,也沒見過老板娘,也就沒放心上,沒想到老板娘一出現,炮頭就對準她:那天張先生有個朋友來公司談合作,張先生叫她拿幾張白紙給他,他要用,阮珍秀就從身側的打印機的紙槽抽幾張給他,張先生順手一抽,不想意外就發生了,那些平時無害的紙張的邊角竟然瞬間鋒利地劃破了她手指,阮珍秀受痛驚叫,那張先生情急之下捏起她手腕一看,不得了,出血了,放下,哎喲,快快,去找塊止血貼來!
——兩人心存坦蕩也沒當回事,旁邊也有同事看著,說急救箱有止血貼;正說著,忽然間就衝了個女人進來,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狠狠的刮到了阮珍秀臉上,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女人就嚷開了,指著阮珍秀鼻子罵小賤人不要臉勾人老公……阮珍秀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茫然的張著眼,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見眼前一團混亂糟糕,那女人又撲向張先生,又哭又鬧的,比電視演的潑婦還潑辣上三分,當眾不顧臉麵的鬧起來,跟張先生扭打成一團,那客人也從經理室出來了,其他人不敢哼聲,都偷眼覷著,那客人在勸架,好不容易扯開了兩人,那女的像頭牛一樣噴著氣,罵張先生忘恩負義,當初是靠了她父親給的錢才起的家,現在發財了,忘恩負義了……罵得很不堪,又罵阮珍秀說她狐狸精,為了錢連人家老公都勾引,不要臉,□……更難聽!
張先生讓她住嘴,張太又說他幫著狐狸精,又撲上去打張先生,塗抹得五顏六色的指甲揮舞著,非常的恐怖,張先生被劃破了臉,終於忍無可忍的發火了,夫妻兩人再度對罵對打;阮珍秀氣得渾身打顫,她一輩子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恥辱,憑什麼一個潑婦這樣侮辱她?憑什麼?臉麵上那種火辣辣的痛仿佛要流通全身,此刻才到達臉部才感受到,好痛!她心裏有很多委屈,全都深深埋藏著,此刻那張太無辜的謾罵像一根導火索,一下把她點燃了,阮珍秀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咬牙切齒的叫,張太……那女人瞪著一雙畫著濃黑眼線的眼睛轉過身,阮珍秀迅耳不及掩雷、就像她刮自己耳光那樣,用同樣的力道——用盡是全身的力氣一巴掌刮了過去,把她的臉都扇飛了,那女人跟阮珍秀莫名被刮的反應一樣,不敢置信的捂著臉蛋不敢置信的用著遲緩的眼神看阮珍秀,四周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阮珍秀身上,不敢置信一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女子敢對一個潑辣的壯碩女人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阮珍秀卻顧不得她們奇異的驚訝眼光,咻的從自己位置下的儲物櫃抽出自己手袋,在所有人停頓了般的呆滯中揚長而去,不敢搭電梯,從後樓梯發了狂般的衝下去,跑了幾樓,跑不動,忽然後怕,若是那女人扯打她如何是好?她哪裏是對手?又是後怕又是委屈,蹲在地上嗚嗚的哭,又挨著樓梯扶手坐著,心疼,為什麼該死的得受這不明不白的委屈?
不知道這樣發呆了多久,忽然手機響,是那張先生打電話來,阮珍秀眼圈又發紅,猶豫了一下,接了,聲音都帶著哽咽,直接蹦出一句話:張先生,對不起,我想辭職;那張先生歎息了一下,語氣聽來很沉重,沒廢話的同意了,大概也愧疚:好!我會讓人把你的工資結算到你銀行卡裏,你明早看看!阮小姐……像是不知說什麼好,最後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阮珍秀眼淚刷的又委屈的流了一臉,把電話掛了,站起來,把眼淚抹幹淨,走出去搭電梯到樓下,坐車回家,回到去,再蓋著被子大哭了一場,心裏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