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害怕了?”傅明歆用著起瓶器開酒。

阮珍秀倔強的抿著嘴。不是現在才害怕,她一直對她是害怕的,隱隱約約的那種恐懼,隻不過現在更強烈而已,就像被人觸及了危險的底線,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毫無攻擊能力,防禦已經岌岌可危,她不知道拿什麼保護自己的安全。她束手無策。

“小阮,你糾結你的,我追我的,好不好?”傅明歆用一隻雕花方形酒杯裝酒,裝了半杯,遞給小阮,溫柔的笑容,“試試,幾乎沒有酒味的,說不定你會喜歡。”

那種無力空茫的感覺再次彌漫全身,阮珍秀覺得自己真的要抓狂了,偏偏又找不到發力點,傅小姐仿佛聽不懂人話,或者說,她根本不願意聽她說話,她喜歡一廂情願自說自話。

“傅小姐,我跟你,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你明白不?”阮珍秀握拳,試圖保持冷靜和她說道理——盡管無數次例子說明跟她說道理等同說廢話,她還是忍不住!

“例如?怎麼不同了?”又來了!傅明歆很淡定的問——仿佛打預防針,打多了,總多少有免疫力了。

“打個比方,我住民居,你住豪宅,我打公交,你開名車,你家財萬貫、顯赫有名,我一無所有,無名小卒,簡單來說……”

“你自卑?”傅明歆定定的看著阮珍秀,阮珍秀痛苦的捂著額頭,忽然間不知道是想抽她,還是該抽自己,她跟說不通的人打什麼比方說什麼比如,對牛彈琴更不如。

“阮珍秀,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別找這些借口,那不像你!”

像她?她是怎樣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憑什麼一副很了解她的嘴臉?阮珍秀莫名的笑,笑得有些空落和嘲弄,沒錯,她是可以不在乎金錢地位名聲,但是她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她不想再落得個孤影伶仃的悲劇,說到底,她隻是更愛自己。愛惜得不願意自己再受傷害,這樣,有錯嗎?

“小阮,你還說過適合的問題,可是,適合不適合難道是用感覺來判斷的?沒有切身體會過,怎麼就能輕易的下定論呢?”傅明歆繞出吧台,走到阮珍秀跟前,拉起她的手,把酒杯放到她手心,然後把她的手掌合攏握著酒杯,“就好像這酒,沒親口品嚐過,又怎麼斷定它是好是壞適不適合你喝你喜不喜歡?”

阮珍秀被動的捧著那杯在晶瑩剔透的酒杯裏呈現迷人顏色的酒——阮珍秀把它放回吧台,“我對酒沒興趣!”

傅明歆淡笑,伸手把那杯酒拿過,一口喝幹,“我有!”

“而且興趣很大!”傅明歆揚眉看著阮珍秀,把玩著酒杯,把它放回吧台,挑戰一般的擱下一句話,邁著懶洋洋的步子走回沙發區;李小姐瞟了一眼還呆立在吧台那邊的阮珍秀,問她們聊些什麼;傅明歆微微一笑,“在說對酒的愛好呢!”

“哦!傅小姐喜歡什麼酒?”

“其實我不挑。好酒總是特別吸引人,不是嗎?”傅明歆微笑,手托著臉頰,眼神流溢,仿佛為什麼著迷又或是為什麼而苦惱憂鬱的神色,“好酒跟好情人一樣,都是會讓人上癮成癖的,你覺得對嗎?李小姐!”

“也許!”李小姐彎腰俯身,拿起自己放茶幾上的酒,微微的啜了一口,淡笑——在這種天生矜貴、條件優越的女人麵前,是人都不免有點空虛和妒忌的,她也不脫俗不了,像她那樣優秀的女人,難道也會為愛情發愁?隻是,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淡淡的附和了一句——由此可見,有錢又漂亮,不一定就是完滿的,大概是,隻要是人,總會有遺憾和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