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注意,況且這兩年很少跟紀南方在一起,更是不曾往這上頭想過。
盛開隻覺得她手又冰又涼,於是輕輕拍了拍說:“你跟南方都年輕,真是一點也不懂事,這樣的事豈能開玩笑?懷孕了為什麼還瞞著我們?今天萬一鬧出什麼好歹,可怎麼得了?”
“讓守守休息會兒吧。”紀媽媽也覺得守守臉色蒼白得驚人,仿佛沒有半分血色,不由得憂心忡忡:“鬧了這大半宿了,有什麼事過兩天再說。醫生不是建議守守臥床休息?這兩個孩子,簡直讓人操不完的心。哎。。”
“媽媽。。”守守嘴唇微微哆嗦,低聲叫住盛開:“我想回家。。”
“醫生建議你靜養。”盛開安慰似的撫摸她的手:“過兩天回家去,好不好?媽媽每天都來看你,再說這裏跟家裏一樣,也是你的家啊。”
“媽媽。。”
“別耍小孩子脾氣,你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盛開替她蓋了蓋被角:“乖。”
守守拉著她的手不肯放,盛開陪她說了好一會兒話,但終究深了,她第二天還有重要活動,不得不先回家去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守守才掉下眼淚。
一顆接一顆,無聲地落在被麵上,侵潤進去,段子麵的繡花,繡的是梅花,眼淚洛上去,攤開一片。。紀南方占起來,聲音暗啞:“對不起。”
她做起來,卻別過臉去,隻覺得難過,眼淚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紀南方有點艱難地說:“守守,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哪怕你不相信,就是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易長寧的公司出事了。”
守守猛然回過頭來望著他,他仿佛是被她的目光刺痛了,轉過臉去回避她的直視,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了過來,走到床前去“守守,你信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惹你生氣,其實是因為我心裏難過,我受不了,我就是受不了你那樣對他,所以我才故意說那些話氣你,”他仿佛語無倫次“可是後來你往外麵走,我那時候才覺得,如果我讓你走了,我們兩個就真的完了。我心裏害怕才會去拉你,我沒想到你有孩子。。我。。”他有點狼狽,伸手想要觸摸她,她卻本能地往床裏頭縮了縮,避了開去。
“守守。。”他低聲下氣,“我是真的鬼迷心竅才會那樣說?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守守胡亂擦了眼淚,把臉仰起來:“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他整個人處在那裏,無意識地抓緊了床罩上的流蘇,又慢慢鬆開,他看了她一眼,眼中竟然隻有哀涼,她自欺欺人地轉過臉去,過了好久,才聽到他的聲音低的幾乎不可聞:“守守,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對你,這幾年,無論我怎麼努力,你都。。到最後我都覺得灰心,可是我今天後悔了,看著你往外頭走,我就後悔了”他抬起眼睛:“守守,我知道我不好,但你,給我們個機會好不好?”
她卻奇異的鎮定下來,平靜而冷漠地說:“算了,別費勁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因為我懷孕了嗎。你不就是想要這孩子嗎?你以為這孩子是你的?我告訴你,這孩子是易長寧的。”
他整個人猛然一震,死死盯著她,手不由得舉起來,她反倒自然把臉一仰,看到他嚴重一閃而過的憤怒,可是更多的竟然仿佛是悲哀,她有點不太確定,因為他很快握緊了拳頭,她冷笑:“想揍我是不是,你不敢,誰叫我姓葉呢,我要不是姓葉你會娶我。要不是你父母逼著你會娶我?我就給你弄頂綠帽子帶著,沒關係,隻要你忍得住,咱們就這樣耗著,等孩子生下來你再做親子鑒定,我就怕你到時候受不了那種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