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舒服,這是,奇怪的感覺。
女人的手順著北影賞的臉摸到眼角,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深得連眼角也彎了起來的時候,帶著點希冀的聲音響起,“魔鬼,出來了麼?”
尖長的指甲突然刮過北影賞的眼角,輕輕地卻帶著一點狠勁,女人臉上噙著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睛也彎得看不到了。北影賞聽到女人的話後呆愣在原地,眼角被刺痛了,但是他連最基本的反抗也沒有。
千慕臉一板,瞬間上前把女人拉開,女人傻笑著跌倒在地上,嘻嘻地笑著,帶著瘋狂的意味。
看著北影賞眼角冒出的血珠,千慕皺一下眉頭,問道:“還好麼?”
北影賞呆愣地點點頭,緩緩轉過頭去,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散亂的長發因為他剛才的梳理變得順滑了點,蓋住額頭的亂發也順到一邊了,女人臉上的輪廓出來了,即便病態,即便蒼白,但也不難看。
女人還是在嘻嘻笑著,指甲上還殘留著北影賞的血跡,她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指尖,笑著晃晃腦袋,然後把手指含進嘴巴裏,細細地吮了起來,“嘻嘻,我的兒子,是魔鬼……”
北影賞僵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多了一點猜測。
千慕見北影賞的樣子,覺得實在不對勁,便又問了句:“真的還好?”
北影賞隻是看著那個一個勁兒嘻嘻笑著的女人,女人晃著腦袋,似乎也感覺到北影賞的視線,緩緩轉過頭來,對上北影賞疑惑的眼神的時候,她竟然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
就像對著的是萬惡的信仰般,即便自己有多麼的陰暗、肮髒,在他的麵前還是可以露出最天真的笑容的,這樣的信仰。
“魔鬼……你是……”女人再次簡明扼要地說道。
千慕看看女人,再看看北影賞,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北影賞已經走到了女人的麵前,直直地看著她,“你是誰?”
女人抬起頭來,彎著的眼睛變成一條線,歪頭,“蘿琦。”
“全部捉回去。”門突然被強行踢開,大皇子帶著一眾侍衛衝了進來。
“怎麼了?”上官銳看著突然架在他麵前的利劍不禁皺起眉來。
大皇子厲聲:“全部,帶回去。”
千慕看著板著臉的大皇子,發絲有點淩亂,身上也有著血跡,眼角,似乎有一層朦朧的水汽。哭了?
“大皇子,好歹也給千慕一個理由吧?我們現在也是罪犯。”千慕開口,視線順著大皇子的眼角滑落,不去看他的眼睛。
哭著的男人,一定不想別人知道吧?
大皇子冷冷地掃他們一眼,視線落在地上的女人上,一把走過去,捉住女人的手。女人的衣袖,有著點點的血跡,斑斑駁駁的,就像紅梅般,鮮豔,奪目。
女人似乎被大皇子捉痛了,微微掙紮著,像一頭頑固的小獸般胡亂叫了起來,見甩不掉,便想用嘴來咬。北影賞見狀,率先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免得女人傷害大皇子招惹上更大的罪名。女人呆呆地看著突然伸到麵前的手,愣了一下,抬起頭,對上北影賞的視線,一笑,“賞兒……”
北影賞定在原地,眼睛陡然睜大。
“是她殺了薄顏……”大皇子的聲音中包含著盛怒和絕望,回頭掃了其他人一眼,“你們窩藏殺人犯,全部帶走。”
千慕聽到薄顏的名字的時候,一怔。薄顏姑娘,死了?
幾個人上前來扣住北影賞的手,北影賞還是保持著呆愣的表情,他的耳邊響起了和師傅的對話——
“師傅,為什麼我會叫北影賞?怎麼不叫東山?不叫西山?那不就和南山北山配了啊!”
“賞兒的名字啊,是賞兒的家人起的。”
“賞兒的家人是什麼樣子的?”
“師傅不知道呢!賞兒是師傅采藥的時候在山腳撿回來的,賞兒身上有一張紙條,寫著‘北影賞’三個字。”
“那師傅怎麼知道那就是賞兒的名字呢!可能那是爹爹的名字啊!”
“嗬嗬,師傅就覺得那是賞兒的名字!如果賞兒喜歡叫東山,那就叫東山吧!”
“不要,我喜歡這個名字,我叫北影賞,是家人幫我起的名字呢!”
大皇子並沒有知會皇帝一聲便已經把殺害皇妃的嫌疑犯捉了起來,連同窩藏殺人犯的一眾人。
皇帝知道後,先是震怒,因為竟然有人膽敢在皇宮內明目張膽地殺人,殺的人還是皇子妃。然而,在大皇子把嫌疑犯帶到他跟前的時候,他看著麵前披頭散發、瘋瘋癲癲的女人,半響才開口:“琦兒?”
女人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頭眯眯眼睛,似乎要看清楚麵前的人。
“琦兒?真的是你?”皇帝有點難以置信。
永樂夫人早已因為瘋癲而自殺死了。皇帝還記得,當時還是他親自給她蓋上白布的。他在這一生裏欠這個女人的實在太多,最後能做的,就隻能是給她蓋上白布。而麵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