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段(1 / 2)

不想讓你們消失,這麼造孽的事情我不想做了。”

“你令四大惡靈消失了?”司琥看著鑽庭,保持一定的距離,問道。

鑽庭低下頭去,把手中的玉蓮子再次捏緊,玉蓮子的光芒暗淡下去,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裏。他攤開自己的掌心,看著暗淡卻晶瑩的玉蓮子,淡淡道:“誰叫他們來搶我的玉蓮子。”

北影賞站了起來,湊過頭去,見鑽庭立馬緊緊看著他就要把手心合起來,便率先開口:“我不碰,我就隻是看看。”

鑽庭聽了他的話,便沒有把手心合上,也跟著仔仔細細地看著玉蓮子,看著看著,他的唇角輕勾,淺淺地笑著。

北影賞看看這顆很普通的就真的是做得很像蓮子的玉蓮子,再看看笑得甜蜜且安心的鑽庭,不禁疑惑道:“這個很重要嗎?”

鑽庭抬頭,看著北影賞,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撇撇嘴,“不關你事,你那麼髒,不告訴你!”

北影賞聽罷連忙板起臉來,“你才髒!你全家都髒!哼!”

“我沒有家人……”鑽庭小聲反駁,帶著點執拗的傷感。

北影賞眨眨大眼睛,自知說錯話,緊緊閉著嘴巴,吃吃說了句:“對不起,我不知道……”

鑽庭瞪著小眼睛,“我不接受髒的人的道歉。”

“喂,你說夠沒?總是‘髒髒髒’的掛在嘴邊,你煩不煩啊!”北影賞不滿地嚷了起來。

“不煩,就不煩,怎麼樣?”

……

旁邊的司琥看著兩人爭辯得麵紅耳赤的樣子,臉色冷冷的,靜靜地退到一邊去,在北影賞和鑽庭準備打起來的時候,司琥才淡淡道:“你們不累嗎?太陽那麼大的……”

二人聞聲轉過頭去,卻見司琥站在桃花樹下,輕輕倚著樹幹,在盛涼。而他們呢?好像已經站在烈日下有一些時間了。

舔舔幹裂的唇瓣,北影賞看也不看鑽庭,小步跑到司琥的身邊,跟著去一起盛涼了。

鑽庭見北影賞不理他自個兒走開,撇撇嘴,嘟嚷道:“哼,你們好好站著,我回去吃飯!”

“啊!我肚子餓……”北影賞聽到“飯”字馬上轉過頭來,緊緊地看著鑽庭。

“你那麼髒,才不要給你飯吃呢!”

“我就要吃!你這小孩怎麼這麼固執的啊!”

“我不是小孩,我已經兩百多歲了!”鑽庭紅著臉嚷道。

司琥的眼睛再眯了眯,北影賞卻把嘴巴張了張,感歎道:“二百多歲……你當我是剛出世的孩子啊!哪有這麼好騙的!”

“不信是嘛!”鑽庭一咬下唇,幾步跑上去一拉拉住北影賞的手,北影賞見他跑得來勢洶洶的樣子驚得退了一步,卻還是被他拉住了手。二話不說,鑽庭就拉著他走了起來。

“誒誒誒!小孩,不是說我髒嘛,你還碰我!”北影賞拍著鑽庭拉著他的手,嚷道。

“放心,我待會兒洗手的。”鑽庭肯定地點點頭。

“……”司琥隻管跟著他們走,並不說話。

“最好髒死你!”北影賞被鑽庭那一句話氣得直咬牙詛咒。

鑽庭拉北影賞走到他的小屋子旁,那裏整齊地排列著大大小小的桃木樁,大的小的高的矮的……北影賞縮縮脖子,喃喃:“這裏是……墳場?”

瞬間覺得全身冷冷的,北影賞用另一隻手擦擦手臂,眼神閃閃縮縮地到處張望的時候,剛好對上了鑽庭冷冷的眼神。北影賞一怔,原來,這就是寒意的來源啊!看人用這麼冷的眼神幹嘛!

鑽庭伸手狠狠地敲了北影賞的腦袋一下,咬著牙道:“去你的墳場,這裏是我的時間院!”

“時間院?”北影賞抽抽嘴角,再一次看向四周。還是像墳場……

鑽庭把北影賞拉到一塊桃木樁前,指著上麵深深淺淺的刻痕,開口:“每過一個白晝黑夜,我就會在桃木樁上刻下一條長痕,日積月累下來,滿了三百六十五條,就換下一個桃木樁。而這裏,有二百多個桃木樁了!”

北影賞還在深究鑽庭說的話的可信性的時候,司琥已經走前一步,蹲下`身來,伸手撫上桃木樁上深深淺淺的刻痕,眉頭輕輕皺了下,抬起頭,對上鑽庭淺笑著的眼眸,有著如孩子般的清澈,也有著因歲月流逝而留下的平淡。即便還是那般的清澈,隻是,每日重複著的生活還是把這個孩子變得平靜了。

桃花島與世隔絕,能進入的人少之又少,鑽庭的清澈並沒有被世俗玷汙,他還是有著孩童般的心,隻是,長久的孤單和寂寞,把他變得執拗和敏[gǎn],也把他的眼眸變得平靜了。

他一直不讓北影賞靠近桃花島,也隻是在找存在感吧,本來在“赤涯”的時候,他大可以要老人家直接拒絕他們,但是他還是說要按著規矩來。而這規矩,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從小便困在這個桃花島上,即便過得多麼的安逸,還是會覺得孤單。司琥的視線淡淡地落在鑽庭緊緊握住北影賞的手上,明明說著髒,卻還是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