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的楚子玨，就好似病了的老虎，根本沒有什麼辦法。
楚子玨第一次的覺得，自己其實很弱小。這些年，他殺戮過無數的人，可這些人中，又有幾個是真的壞人呢？他助紂為虐，得了一時凶名，現在卻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何等的可笑？
“你少說兩句，我有話要與王爺說，你們在這邊，不要偷聽。”墨傾凰白了淨月一眼，然後走到了楚子玨這邊。將楚子玨攙扶起來：“可以走嗎？我想與你談談。”
墨傾凰一臉真誠的看著楚子玨。
楚子玨聞言，點頭。
“雪兒，看著他們。”墨傾凰扶著楚子玨朝著裏麵走去，然後對雪兒吩咐道。雪兒領了命令，便看住了淨月。淨月頓時就委屈了起來。
“真是沒有天理了，明明受害的是本公子啊，怎麼的還這麼不信任我？”淨月一臉委屈。思卿看著他這樣子，是真的無法將他與當初將自己帶來這峽穀中那個酷炫到沒朋友的人聯係在一起。
“淨月公子，小姐有自己的打算，你隻要乖乖在這裏便是了。”雪兒也覺得沒眼看這樣的淨月。倒是淨月自己，也笑了起來。看著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在擴大。
墨傾凰一直都在想，究竟要如何才能與楚子玨徹底的斷開了關係，又讓楚子玨不再糾纏，也不覺得痛苦。最終想來想去，隻得了一個結論。實話實說。
她信任楚子玨，所以願意說。
這算是她的一場豪賭。
墨傾凰帶著楚子玨到了洞中的一個角落裏，攙扶著他坐下來。此時，雪兒雖給楚子玨處理了一下傷口，但是傷口處依舊還是在滲血。一身紅衣衫，看上去有些淩亂。
然而哪怕如此，也絲毫不減楚子玨的風華。楚子玨生的精致妖嬈，此時看著墨傾凰，就好似會勾魂一般。讓墨傾凰的心，沒理由的跳了跳。
“你想說什麼？”楚子玨看著墨傾凰，說實在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一個人。哪怕是覺得感情無望，也還是無法舍棄。
就算是死，他也想拖著這個人一起。
“我與你之間是不可能的。這是我要說的第一件事。”墨傾凰輕聲說道。
楚子玨目光一黯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我愛你。”
“就算是……”楚子玨本以為墨傾凰是要找什麼理由的，正要辯解，卻反應過來了墨傾凰這三個字的意思，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了愛。
“你應該調查過過去的我吧？”墨傾凰繼續說道。
楚子玨點了點頭。
“在我遇見你那天，我才是我。在那天之前的那個人，並非我。這世上，本就不存在什麼奇跡。沒有什麼墨家大小姐幸運活下來，有的隻不過是另一個靈魂的入住。”墨傾凰溫柔的摸了摸眼前男子的臉。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
這些心思，她不敢對人說，但是唯獨眼前的人，她想要試試。
人若是長久的守著一個秘密，是會瘋掉的。
而現在，楚子玨倒是鎮定的很。因為這個答案，比起墨傾凰性情大變，更容易說動他。他更喜歡符合情況的結果。一個人性格再怎麼變化，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改變，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墨家大小姐。
而這之後，楚子玨更多的是欣喜，若是她不是墨傾凰的話，那他們之間的事情，豈不是還有的回旋？
“我本不是這個世上的人，因為一些意外才能得了這次重生，所以……對墨家，對這具身體的主人，我都很感激。也正因為這樣，我想要墨家，想要將墨家交給有墨家血脈的人，能夠讓墨家一直長存下去。”
“如此，本王與你有何不適合的？”楚子玨目光灼灼的看著墨傾凰。
“我欠了墨家的，我愛你，但是我沒有資格用這具身體愛一個殺了老國公的男人。若我是真正的主人，或許我還可以說原諒你這樣的話，可我不是。”墨傾凰有些悲傷。
若是她本身便在此處的話，她一定會和這個人走下去。
楚子玨想過許多的理由，但是隻有這個理由，最讓他無奈。正因為她是墨傾凰，所以才會做了這樣的抉擇。因為她沒有選擇的權利，所以他們不能有未來。
楚子玨想笑，但是又覺得心口好似在被撕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