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的權貴世家,大多都居住在城中的西南方向,蕭家當然也不例外。
府衙的人趕到蕭宅的時候,院子裏麵已經亂成了一團。
“這是怎麼了?”看著眼前混亂不堪的一幕,蕭振邦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離開家不過一個時辰罷了,怎麼會院門大開,撲麵而來的都是濃烈的血腥氣。
這些年伺候他的小妾們,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前院的花園裏麵,每個人都被傷的千瘡百孔。
“立刻封鎖現場!”
若非親眼所見,誰敢想象這樣血腥恐怖的一麵!
蕭振邦的三個侍妾都死了,腦袋全部都被分了家……
蘇州知府已經到了不惑之年了,在官場上沉浮了數十年,見慣了大風大浪。
可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後背上的每一根毫毛都豎起來了,一股控製不住的洶湧的感覺湧上了喉頭,最後他忍不住吐了出來……
除了蔣寒煙鈴兒師徒,其他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徹底的驚呆了。
嘔——
“怎麼會這樣?”蕭振邦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隻覺得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蔣寒煙轉身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小鈴兒,低頭從身上的布袋裏麵掏出了一顆醃製過的楊梅幹,遞到了她的唇邊。
酸酸甜甜的楊梅幹很好吃,鈴兒感覺自己沒那麼難受了。
“謝謝師父~”
“做好心理準備了嗎?”蔣寒煙頗為擔心的看了她一眼,“身為仵作,不管麵對什麼樣的案發現場,我們都要有強大的心理,然後冷靜的分析現場的環境以及屍體被殺的狀態。”
“嗯。”
“王大人,若是吐夠了,便派人來幫忙吧!”蔣寒煙又轉身看了王朗一眼。
王朗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強忍著不適,認真的打量著現場的環境。
“都別吐了,快點查案!將這座宅子的所有人都帶到東院,然後一個一個的盤問!”
“是!”
勾榕榕也從蔣寒煙的手上接過了一枚果幹,然後朝著她感激的笑了笑。
一刻鍾後,鈴兒開始和蔣寒煙一起驗屍。
三居屍首的致命傷都在於胸口,胸口上的痕跡,符合剪刀的特征。
從血液的凝固情況來看,死者是在被害之後,被人切下了腦袋的。
約莫半個時辰後,心情沉重的勾榕榕走在了還在驗屍的師徒二人麵前。
“榕榕姐,你怎麼了?”
“蔣仵作,鈴兒,不必驗屍了,凶手全部都招供了。”此時此刻的勾榕榕,眼底交織著複雜的情緒,她做夢都想不到,凶手會是那個人。
蕭宅很大,又分為東西二院。
其中東院住的都是主子,西院大多都是下人房,唯有一間房很特殊。
除了蕭文氏,其他人都不得擅入。
如今,蕭文氏正在這間房裏麵創作。
吱呀——
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一道光打在了一抹瘦削的背影上。
蕭文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中,“你們終於來了啊!”
聽到了身後那些零碎的沉重的腳步聲,蕭文氏緩緩地轉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