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另一道笑聲更響亮了。
馬欣榮開懷大笑,甚至連眼淚也被她笑出來了。
薑佩佩臉上的笑容更加難看了。
“看來薑姑娘還沒蠢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啊!你能看懂我們臉上的笑容是嘲諷?”馬欣榮越想越覺得好笑,“皇親國戚?薑姑娘是不是不知道當今皇後娘娘姓什麼啊?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呀?“
薑佩佩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
她死死地咬著唇畔,甚至將唇角的皮都給咬破了。
霍妍是康華郡主,是當今皇後的親侄女——
隻是霍妍從前就是個癡傻的,鮮少參加世家之間的宴會。
而且薑佩佩更是聽說過這位康華郡主是少了心竅的。
可誰曾想,六七年前,她竟然恢複正常了。
唯一不變的就是她那唯唯諾諾的性子。
“我……”
“康華郡主嚐嚐這棗泥酥吧?”嚴心婉冷冷的看了薑佩佩一眼,後者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突然被點名的霍妍,在心中深深地歎了口氣。
“婉才人,臣女不愛吃棗泥。”
她不喜歡吃棗泥,從小就不喜歡。
她曾經和嚴選定過親,嚴心婉又豈會不知呢?
“可是這碟子棗泥酥,是陛下特意賞賜的,難道康華郡主一點都不想給陛下顏麵?”
“婉才人這話說的可不再理。”鈴兒朝著夏菊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將那碟子棗泥酥端到了她身邊的小案幾上。
“敏慧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嚴心婉垂下了眼眸,淩冽的語氣中充斥著不滿。
“字麵意思啊,婉才人不覺得你剛剛說的話,有些強詞奪理嗎?”鈴兒調皮的笑了笑,撚起了一塊棗泥酥,認認真真的嚐了一口,“不愧是陛下賞賜的糕點,味道的確很不錯。”
“婉才人初得聖寵,便如此糟蹋陛下的心意,這若是傳了出去……”
“敏慧郡主此言差矣,本宮不過是心中歡喜,才想著與昔日好友一同分享這份喜悅罷了。”嚴心婉十分強勢的打斷了她的話。
“是麼?”鈴兒笑吟吟的反問,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晶亮的光芒。
“本宮忽然覺得有些困倦了。”嚴心婉越想越覺得整件事都很不對勁,她隻好端茶送客。
離開了嚴心婉的帳篷,霍妍朝著鈴兒感激的笑道,“鈴兒,方才真的多虧了你,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霍姐姐,我可以幫你一時,卻幫不了你一世。”鈴兒握住了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更何況你的家世本就出眾,你是霍皇後的侄女,又是威武候最疼愛的孫女,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性子為什麼會這麼軟呢?”
“我……”
“你也別說她了,她從小殘缺了三魂兩魄,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馬欣榮微笑勸道,“霍嚴氏在乎她,才會將她養成了這樣唯唯諾諾的性子。”
“霍嚴氏?”鈴兒若有所思的挑起了眉梢,“霍姐姐,你的母親出自嚴家?”
“我娘是嚴尚書的堂妹。”
“這關係,當真是拐著彎的繞啊!”
霍妍苦笑了一聲,若不是因為母親是霍家人,她又怎麼會對嚴心婉處處容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