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皇祖父謹慎多疑。”南宮燁越想越覺得難過,“數十年間,五十萬龐家軍隻剩了寥寥五萬,當年的精兵強將如今都已經變成了老弱病殘……”
“朝廷內憂不斷,待開春之後,周邊的幾個小國,必會虎視眈眈。”
“快刀才能斬亂麻。”柳書雅輕輕地按捏著他的太陽穴,溫柔的說道,“臣妾覺得葉駿和鈴兒,都是可以交托性命的人。”
“所以臣妾想要為鈴兒討要兩個承諾。”柳書雅盈盈一笑,“撇開鈴兒是我的閨中密友不說,自打我有了身孕後,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都是托了鈴兒的福。”
包括這一次,太子能夠解毒,也是因為鈴兒一早就留下了解藥。
所以他們夫妻,欠鈴兒的恩情,今生都還不完了。
“就算你不提,我也會盡我所能給她想要的。”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滿滿的笑意。
柳書雅解決了那一碗的番茄酸湯魚之後,依舊意猶未盡。
“若不然,讓我一個人去無極殿吧?”南宮燁深思熟慮之後,提出了一個想法,“書雅,你出宮去慕翎閣吧?”
“那怎麼行呢?”柳書雅堅定的拒絕,“既然是要打著侍疾的名義留在無極殿,若是我這個太子妃不出麵,隻怕難以讓人信服。”
“隻是要委屈殿下了,不能以真正的身份亮相。”
“無妨。”南宮燁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其實我心中依舊有些疑問,還是問清楚比較妥當。”
無極殿。
南宮華靠在了軟塌上,閉目養神。
隻是胸前的繃帶再次沁出了嫣紅的血跡。
襄陽王南宮昭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淩冽的眼神中飽含怒氣。
“朕早就告誡過你,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如今受了這麼大的教訓,你也該醒悟了吧?”
“真正執迷不悟的難道不是兄長你嗎?”南宮華忍不住咳嗽連連,心中一片悲涼,“你和父皇一樣,性情涼薄……”
“放肆!你怎麼敢用這種語氣同朕說話?”襄陽王眯著眼睛,憤怒的嗬斥了一聲。
“難道不是嗎?”南宮華越想越覺得可笑,“南宮一族的江山本就是從龐家人手中搶過來的!”
“當初元祖皇帝南宮傲為何會和龐國公稱兄道弟?
想來兄長你心知肚明,不是嗎?”
“住嘴!”襄陽王憤怒的嗬斥道,“你簡直放肆。”
“那兄長是想要殺了我嗎?”南宮華苦笑連連,“正好,我也不想活了。”
“你若是敢死,我便屠殺襄陽王府滿門!”
“兄長,您究竟要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南宮華也怒了,“難道你想逼著我拉你一起同歸於盡嗎!”
“同歸於盡?就憑你?”襄陽王嗤笑道,“你最好乖乖的扮演太上皇這個角色,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最終南宮華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不再多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轉身準備離開的襄陽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住了腳步,可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