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駿輕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兒,輕輕搖頭,“不累。”
“今兒早上書雅姐姐生了,陛下下令重設恩科。”鈴兒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葉駿哥哥,你還要繼續參加科考嗎?”
“嗯。”
“那龐家軍呢?你不接手了嗎?”
正在吃雲吞的葉駿,拿著筷子的那隻手微微一頓。
“哪有什麼龐家軍,那些將士們始終都是朝廷的將士。我相信陛下會善待他們的。”
“葉駿哥哥,你真的想好了嗎?”鈴兒忽然踮起了腳尖,扶住了他的肩膀,表情嚴肅的問道,“銀槍和狼毫,你究竟更喜歡哪一個?”
她的葉駿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可她還是希望他能夠選一條他最喜歡的路,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鈴兒,我隻盼四海升平,莫要再起殺戮了。”
沉默了很久之後,葉駿緩緩地揚起了唇角,輕聲感歎道。
“葉駿哥哥,你就這麼不相信自己嘛?”鈴兒心疼的攥住了他的手,“不管是牧塵還是龐牧,他們都不是嗜殺之人。”
“鈴兒,我不想查下去了。”葉駿無力的歎息了一聲,“昨日種種都成了過往雲煙。”
“葉駿哥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還是說你內心的恐懼已經戰勝了你一直以來的信念呢?”鈴兒單手托腮,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葉駿哥哥,你退縮了。”
“我——”
“我今日約了馬欣榮去郊外騎馬,你陪我一起去。”鈴兒忽然強勢的打斷了他的話,沉聲說道。
“……好。”
鈴兒食不知味的解決了麵前的那碗雲吞麵。
巳時初,馬欣榮已經在城門附近等著她了。
“怎麼覺得你們之間的氣場怪怪的?你和你未婚夫吵架了?”馬車裏,馬欣榮的眼底燃燒著強烈的八卦之火。
“我怎麼感覺你在幸災樂禍?”鈴兒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糯米糍。
“沒有沒有,我隻是出於那種朋友間的關心,你懂的。”
“沒吵架,隻是對於某些事情,我和葉駿哥哥出現了意見分歧。”
“說出來聽聽?興許我能幫你呢?”
鈴兒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沒忍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馬欣榮聽完之後,若有所思。
“這事兒簡單,我幫你解決。”
“嗯,等著瞧吧,你的葉駿哥哥很快就能做出決定了。”
葉駿一直騎著日照跟隨在那輛青色的馬車後麵,心中五味陳雜。
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比起狼毫,他自然更愛銀槍長矛。
可他不想再殺人了。
他的本體是一柄嗜殺的寶劍,如果不停止殺戮,他很擔心會激發刻在自己骨子裏的那一股衝動的殺意。
從前的牧塵,上輩子的龐牧,不都是因為控製不住殺意才會死的嗎?
身為葉駿,他隻想好好地陪著鈴兒,不想再生殺戮。
“何必胡思亂想,你根本按捺不住你體內的原始欲念的。”正當此時,葉駿的腦海裏忽然鑽入了一句熟悉的充滿了嘲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