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實在是沒忍住,就替嫂子抱了一聲不平。”遙想當年,朱老幺有些懊惱的捂住了額臉頰,“我原本以為隻要我替嫂嫂求了情,娘也就能收斂些。”
“結果她——”
張英是銀杏胡同裏出了名的惡毒婆婆,最喜歡嗟磨兒媳婦。
當時一聽到朱老幺替桃子求情,她頓時就被氣的火冒三丈。
竟然當著朱老幺的麵,不停的撕扯的桃子的衣裳。
“好你個沒見過男人的小娼婦,不僅將我家老大的魂兒都勾走了,現在連老幺的魂兒都被你勾走了啊?你個小娼婦,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張英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撕扯的桃子的衣服,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不停地輸出髒話。
可憐的桃子,委屈的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哀求著。
結果張英卻變本加厲,非要桃子去——去跪舔朱老幺。
“草民做夢都沒想到我娘竟然會變成那副可怕的模樣,於是草民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用力的拽住了我娘的手……”
結果意外發生了。
張英忽然向後一仰,腦袋磕到了桌角,不停地湧出了鮮血。
“既然是意外,為何不請大夫?”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洛霖繃著臉問道,“倘若那時候你願意請個大夫來瞧瞧,興許你娘——”
“沒用的,我娘當時就沒了氣。”朱老幺搖了搖頭,無奈苦笑,“何況當時大嫂衣衫不整,一旦傳了出去,隻怕大嫂會被浸豬籠,家中兩個孩子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所以朱老幺才會想著隱瞞這件事。
他常年臥病在床,早已久病成醫,也知道如何做才能保持屍體不腐爛。
於是他和桃子一起,先是將張英的屍體處理了,然後再想辦法封進了自家灶台。
最後更是花了些銀錢買通了三兩個乞丐在鄉下散播了張英和人私奔的消息。
就這樣,十年過去了。
若不是今年的風雪實在是太大,隻怕這個秘密依舊不會被人發現。
“後來呢?”江月茹興致衝衝的看向葉駿,“三弟,洛大人是怎麼處理這件案子的啊?”
“朱老幺殺人罪名成立,被判處了斬立決,待明年秋後處斬。”
朱老彪也被罰了二十大板,其妻子桃子包庇罪成立,被判處流放三年。
“這個張英,真的也是個奇葩了。”江月茹沒好氣的吐槽道,“哪個女人遇上這樣刁鑽野蠻的婆婆,簡直就是倒了血黴了!”
“自古以來,婆媳關係就是一大難題。”馮春兒微微一笑,“身為男子,若是不能好好地融合妻子和母親之前的關係,到頭來隻會釀出禍端。”
“我得將張英的故事寫下來,稍加潤色一番,然後再送給皇後娘娘。”
“為什麼要將張英的故事送給書雅姐姐啊?”
“你們想啊,這長安城裏有多少難解的婆媳問題啊?我可就聽說了,那王尚書家的老娘就喜歡嗟磨兒媳婦呢,不過王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這些年那婆媳二人鬥的是不可開交啊!”
江月茹細細的琢磨了一番,“不曾,我得寫出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這樣才能形成鮮明的對比,希望到時候能夠對緩解調和婆媳關係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