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豪情萬丈酒樓回來之後,鈴兒便一直悶悶不樂。
江月茹接連說了好幾個笑話,都沒能逗笑情緒低落的小丫頭。
“鈴兒,究竟發生什麼了?”馮春兒拉住了她的手,目光關切,語氣溫柔,“那位鳳姑姑究竟對你說了些什麼?”
“大嫂,二嫂,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鈴兒想了一會兒,最後抬眸說道,“等我想清楚了,我在告訴你們好不好?”
馮春兒和江月茹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默默點頭。
“那你好好的睡一覺。我們晚些時辰再一起用晚膳?”
“好。”
馮春兒和江月茹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廂房,二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便下定了決心,再次前往豪情萬丈酒樓。
她們必須要弄清楚,鳳姑姑到底對鈴兒說了些什麼,才會讓鈴兒那樣的悶悶不樂。
鈴兒繞過了花鳥屏風,走到了窗邊的軟塌附近,關上了窗戶,躺在了軟塌上,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水波流轉的虛空幻鏡裏,鈴兒回到了熟悉的水晶龍宮。
正躺在千年寒冰床上休養的西海龍王敖丙察覺到了她的氣息,連忙睜開了眼睛。
“乖女兒,你怎麼回來了?”
“父王?”鈴兒不打招呼就回來,為的就是出其不意的來見他,“您怎麼瘦了這麼多?”
“瘦了嗎?哪有?”敖丙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疑惑出聲,“這不是挺好的嗎?”
“陸判官在生死簿上為南宮靈增添了八十年的陽壽,您為此又付出了什麼代價?”鈴兒看著他的眼睛,語氣無比的認真,“您莫要想著騙我,定要實話實說。”
“好端端的,你這是怎麼了?”
“父王!”鈴兒沉穩有力的再喚了一聲。
敖丙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目光,“真的沒什麼。”
“您若是不說的話,龜相定然會告訴我的。”
“乖閨女,真的沒付出什麼太大的代價。”敖丙揉了揉鼻子,輕聲說道,“陸判官好酒,我就將藏在龍宮地底下百年的瓊漿玉液送了他兩壺。”
“父王……”
鈴兒忽然跪在了他的麵前,潸然淚下,“靈兒不孝!”
“乖閨女,你今天怎麼會如此反常?”敖丙緊蹙眉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見過鳳楹了?”
“嗯。”鈴兒垂下了眼眸,笑容苦澀,“若不是鳳姑姑點醒了我,隻怕我以後還會繼續任性妄為,這些年我屢次與天命為敵,一次又一次的遭到天雷的懲罰,若不是父皇一直在背後默默地支撐著我,隻怕我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傻丫頭,你這是自己鑽牛角尖了?”敖丙揉了揉她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鳳楹與你娘是多年的好友,她會擔心,倒也不足為奇,不過你也不必在在意她的話。”
“可是?”
“靈兒啊,你是我的女兒,是西海未來的主神,可成神之路,路漫漫兮。”敖丙輕聲感歎道,“你在凡塵中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你必須要經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