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成親多年,江月茹從未見過葉坤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有些後悔自己答應了卓興的請求,心底隱約也有些難受。
“我知道自己不該答應這件事,可卓興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江月茹有些難過的哽咽道,“他如今已經病入膏肓,我也隻是想要幫幫他而已,我對他絕無男女之情,難道相公你不相信我嗎?”
“月茹,我自然是相信你是一番好心,若我不是你的丈夫,我也會敬佩你的善良!可是我是你的丈夫啊,難道當我聽說你答應和他扮演一日夫妻的時候,我還要鼓掌表示高興不成?”
葉坤看著她,笑著笑著就哭了,“你我相伴多年,我怎麼會不了解你的脾性?你心軟,你善良,你熱情,你仗義,你豪爽;這些都是你的優點,當年我們能夠成親,也是得益於你的勇敢,可是月茹,我是你的丈夫,也是個男人啊!你……罷了,這件事,說到底,誰也沒錯,你就當我小心眼,過不了心裏的這一關吧。”
葉坤忽然起身道,“折騰了一日,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等到他離開後,江月茹有些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小聲的抽泣著。
片刻之後,馮春兒和小鈴兒,叩響了房門。
“進。”江月茹有些難受的哽咽了一聲。
“我擔心你們淋了雨會染上風寒,特意熬了薑湯。”馮春兒輕聲解釋道,“月茹,你還好吧?”
江月茹苦笑著搖了搖頭,“大嫂,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
“究竟發生了什麼?剛剛二弟出去的時候,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馮春兒溫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低聲問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他素來對我寬容忍讓,又怎麼會吵得起來呢?”江月茹苦澀的咬著唇畔,心中泛起了一抹酸澀,“我……之前卓興在卓伯伯的墓前忽然昏迷不醒,後來我們將卓興送到了醫館,才知道他染上了肺病,如今已經時日無多了。”
“卓興告訴我,這些年他一直都在等待與我重逢的那一天。”江月茹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泛黃的千紙鶴,苦笑著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多年前的一句戲言,竟然被他記在了心裏這麼多年。”
原來在十七年前,也就是江月茹在龍吟山莊暫住的那段時間。
有一次她和卓瑪偷偷的喝了酒,醉酒之後,她折了一張千紙鶴,送給了卓興。
並且還戲言,若是卓興以後找不到媳婦的話,就拿著那張千紙鶴去找她。
如果他們重逢的時候,依舊是男未婚女未嫁,便湊合著在一起過日子。
“酒後的一句戲言,竟然被他惦記了這麼多年。”江月茹有些難受的笑了笑,“當初我與卓瑪的年紀相當,卓興比我們小了三歲,那時候的他,才十一歲罷了,誰能想到他竟然真的記住了那句戲言,甚至還等了整整十七年。
“卓興的病情,很嚴重?”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馮春兒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大夫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