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弟子習藝,卻也不似防賊那般防著我,而是一副你想看便看吧的架勢。
學了一點皮毛後,我醒悟想學精要耗費諸多功夫,而小白師父隱約間已對我疏忽功夫頗有不滿,於是玩過一陣子,我終也是收心學著小白師父的功夫,閑暇時再教授小燕子他們文學武藝。後來,戲班裏的其他弟子也想跟著學,我倒是不藏私,他們願學,我便也教授。
又過幾日,那名當初救了我的庸醫陶潛也神奇地出現。他和小白師父關起門來商談許久,我就蹲在門口看著屋內光影變幻,卻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前世的腐女本性在我心裏翻來覆去,忍不住讓我浮想聯翩,就在我嘿嘿嘿笑得很賊的時候,我麵前的門嘎地打開。
陶潛捏著把扇子笑得如狐狸般奸詐,直把眼打量著我。
我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求助地看著小白師父,卻見小白師父學著我的樣子蹲在我邊上,戳戳我的額頭,“陶潛他閑來無事,也打算跟著我們雲遊四方。他還說——小莫問,你可是我的記名弟子,在沒有學全我的功夫之前,我可是舍不得走!”
我苦著臉,雖然對中醫咱有著蓬勃的愛,但是學習的過程是艱苦的。
就這樣天南海北地走了三年。我學會了很多前世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而我的性子也在遊走中進一步得到了錘煉。
那種雲淡風輕,那種勘破的從容,是我一直夢想卻覺得太遙遠的東西。而現在,我卻覺得自己一點點接近自己理想中的境界。
三年相處,我跟戲班裏的人想不熟稔都不行,而他們對我也多出了幾分恭敬。不止是因為我平日裏教他們許多東西、故而他們其實是我弟子的緣故,更多的是我每到一處便會開設義診救濟四方的原因。一開始我尚有幾分生澀,陶潛在邊上少不了指點,而我也少不了挨訓。可是到了後來,我之反應比之陶潛,尚能快上幾分,而我斟酌後提出的西醫治療方法更是曾駭到對方。
隻是,因為中醫的學習而讓我前世所用有了用武之地。還記得那一日,我手裏握著讓鐵匠打造出來的手術刀,雖然手感仍是不太對,但我心中的感動仍是難以言述。
於是我除了針灸之外,更有一套專門為自己打造的手術刀,用於一些中醫較難解決的病症。
一年前,也就是我隨著戲班雲遊兩年後,陶潛說他能教我的東西都教的差不多,至於應用就要靠我長期的運用、磨礪和學習了。而之後,我也曾遇到束手無策的病症,隻是這一次就沒了陶潛的指點,而隻能依靠自己來判斷。
醫者父母心,就算有心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痊愈,但若是黑白無常含笑揮舞鐵索,那我卻也真的無法挽回什麼。見過了許多人命在我眼前無奈流逝,我能做的也隻有不斷磨礪自己的醫術,希望能從閻王手裏多搶奪一點生機。
三年時光,也足夠當年的青澀小家夥們成長。雖然小燕子還是忍不住流露頑皮本性,但表麵上總算是落落大方,而且一開口也相當斯文。我對於她的表現真的是十分滿意。但我最滿意的卻是她做事沒有初見的衝動,而是學會了“三思而後行”以及“過則思己身之錯”。
柳青學會了讀書看字便全心撲在武學上,按他所說,他的心願便是成為行俠仗義的大俠。我也曾勸誡過他,說俠客是一件看上去瀟灑實則辛苦的事情,但他卻仍是堅持初衷,我所能做的便是將我所會的武學努力教他。其實我在武學上的成就比之其他,著實弱了許多,也曾私下拜請小白師父助我,但他卻隻是莫測高深地搖頭,說我請求他的時候所用的話語不對,可惜我死活想不通自己哪裏說錯了。到了後來,我便認定這隻是小白師父的托詞。不過……內功是好內功,外功也是好外功,就算我無法將精髓傳給柳青,他現在所學的也足夠他橫行江湖了。
至於柳紅,卻是最讓我喜歡的小鬼之一。對於所有的東西,她都是努力學著,最後將目標盯在我的醫術上。學會了保身的拳腳功夫,也能看懂那些詩詞後,她十分理智地開始學習醫術,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
某一日,我按照老規矩拎著幾壺酒去答謝班主不嫌棄我和小白師父這兩個尾巴,卻被對方告知他老了累了,想要退休。
我忙恭祝他休息愉快,卻聽他笑眯眯地把戲班托付給我這個外人。
彼時,我自是嚴詞拒絕,但他卻輕輕道一句:“我曾聽你在閑暇時開講說書,你那些故事頗為傳奇。若你能將它們改編成為故事,也許你也能開創一個戲班的傳奇。”
我傻傻看著班主,下意識說我那些故事可以全部送給他,但卻被對方一句“你舍得看我這把老骨頭操勞過度嗎?”給拍了回來。
次日,我便被班主抓著,在眾人麵前成為戲班的新一任班主。
第十七章 雲遊
苦著臉接下戲班這個擔子後,我學著前世曾經看過的小說將自己的一些故事變成劇本。
不過至於那些有名的國內外名著,我是曾動過他們的念頭,但也隻是想想。我總覺得,那些文學瑰寶還是應該屬於它們的真正主人。至少,咱當年無聊時也曾在網上敲出幾百萬的故事,結合這個世界的具體情況改編一二,倒還是可以湊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