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這樣吧,我們以後四六開,你四我六,這樣子……”
“楊先生,請您先把自己的事處理好再去照顧別人。”金烏鴉的白大褂滿臉微笑,語含冰碴,令他不寒而栗,“請兩位做好準備,畢竟時間不多。”
兩人同時看向指尖的透明,按照官方說法,肉眼在短時間內無法分辨變化,可是楊清卻覺得那塊透明在迅速擴大,而他的生命似乎也在飛速消失。當白大褂們奉上協議時,他覺得活著就是受罪,機械的“無酬”二字讓他痛不欲生,含淚簽下了名字後,一付壯士斷腕的表情進了玻璃間。
他記憶中最後的畫麵是玻璃間頂上一明一滅的燈光,看起來很象酒後駕駛的警車,接著,便是熟悉的黑暗,以及無形的道通。
第二章 昏君之路(1)
楊清對這四麵八方的黑暗並不陌生,每次工作前必會經過的地方。他靜靜地等待了片刻,光亮從一處射了過來,那便是他該去的地方了。
隨著他往光亮走去,四周的景色開始發生變化,逐漸出現物體,先是幾方巧石搭成的高台,接著清溪如泉湧般從石台頂部飛流直下,青翠竹林在風中娑娑作響,長在竹林間的蒼勁鬆柏向著天空伸展而去,當黑暗完全褪去後,他已身處小園林之中。
他正打量著周圍,咕噥著這般景色不合他口味時,耳邊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道:“皇上……皇上!”
他用力一睜眼睛,立時被強光刺得眼前一花,連忙閉起來靜待眩暈過去,再睜開時,眼前是一張方臉,形狀之方,從未見過,隻是那皮膚白得好似塗了麵粉,白瞎了細膩這個詞,連鼻尖都平滑得跟雞蛋般。
他被嚇得怪叫一聲,那人立刻跪伏於地,一邊連連磕頭,一邊在口中叫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驚擾皇上聖駕,請皇上恕罪!”
楊清動了動手腳,發覺他是躺於一方竹製躺椅上,身下鋪著細紋虎皮,椅邊擺著一方圓形小幾,上麵放著成堆的本子,本有一圈人圍著他,有男有女,被他這麽一喝,便散了開去。
他穩住身體坐起四下打量,確實是與白大褂資料上標明開始場景無二的景致,就連周圍的人都一模一樣。
先前喊他的太監用尖利的聲音問道:“皇上有什麽不適嗎?”
腦中浮現起先前協議書上大大的“無酬”二字,楊清便覺得全身象被重型卡車碾過後,哪裏都百般不適,一想到他的身體正不斷變得透明,氣就不打一處來,把腦中記憶翻到《類中國古代皇家工作手冊》的《皇帝篇》上,過了一遍後,心中便有了數。
他斜了小太監一眼,恨恨地道:“難道你盼著朕不適嗎!?”
那小太監立時雙腿一軟,趴在了地上發抖求饒,楊清越聽越覺得心中煩悶,甩了甩拖遝衣袖道:“都給朕滾出去!”
一幹人等如蒙大赦,瞬間便逃了出去,楊清伸了個懶腰,隻覺得周身疲憊無比,轉頭看著旁邊小幾上滿滿的奏章,冷笑一聲,不就是做昏君嘛,不就是破國嘛,這誰不會?敗家子還不容易,從此君王不早朝羅!
悠閑地躺往回虎皮墊上,腦中正回想著扮演此類角色的規則時,耳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奇怪於為何沒人通報,那人已進得園裏來。
進來的是名女子,衣飾樸素,麵容嬌美,額頭兩眉中點著一抹嫣紅,柳眉畫得柔柔弱弱,緊緊絞在一處,還沒開口那黛玉葬花的淒苦氣場就出來了,楊清甚至往著她背後張望,想著會不會突然變出一把鋤頭來,在皇上麵前開始葬花……
楊清滿意於她的樣貌,卻不滿意她的打扮,作為皇帝的女人來說,太不夠華麗了。
不說耀得人睜不開眼,至少金光閃閃總可以吧,陽春白雪下裏巴人他都無所謂,可是非要穿著拖鞋去聽音樂會,便傻得沒處說了,做皇帝的女人,好歹有點貴妃的氣質啊。
“臣妾來遲,還請皇上責罰。”
女子說罷,盈盈一拜,胸`前半掩風光頓時引起楊清的無限遐想,他笑著招招手:“愛妃過來。”
女子猶豫了一下,蓮步輕移,等她一靠近,楊清抓住她手腕輕輕一帶,便溫軟香玉撞了個滿懷,女子蒼白臉上立顯慌張,嬌聲燕語:“皇上,這是光天化日……”
“光天化日又怎麽樣?朕從今天起就好這口了。”楊清覺得昏君這個角色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擺出色魂與授的表情,“愛妃來的正好,陪朕聊聊,那些個奴才都不懂朕的心意,唯有愛妃是知己。”
“皇上!”女子沈下臉來,也不知哪裏來的力量,輕輕一掙,便如滑魚般溜了出去,嚴厲地道 ,“皇上請自重!您不是曾說過,白日裏隻閱公事,不辦私事?”
楊清連解釋都懶得解釋,理也不理,從椅上一躍而起,便撲了上去動手動腳,女子掙紮越盛,連腳都抬起來了,最後他惱子,一掌推得她跌坐在地,怒道:“朕是皇帝,連抱自己的女人都不行嗎?”
女子眼中淚珠兒打著轉,跪伏於地,哽咽著道:“皇上為一國之君,當以國事為重,賤妾死不足借,隻望皇上能成為明君,流芳千古!”
說罷,一頭便往石桌上撞去,早有眼利的太監宮女們撲上去攔了下來,又是一通求情安慰,鬧哄哄地讓楊清一個頭兩個大,正準備發通火,為昏君的形象添點績效時,高聲傳唱從園外傳來:“驃騎將軍李勝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