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什麽也沒說,拽著冉天旭的衣服,哭得很激烈,他哭著說:
“天旭………………天旭…………小翌他出事了……………………”
冉天旭一驚,手上一緊,“你說什麽……小翌怎麽了…………”
“剛才電話來……小翌坐飛機回家…………飛機……………………飛機它………………”冉天旭明白了,抬手撫住白雪再也說不下去的嘴唇,隻有白雪知道,他在顫唞。
“已經……確定了?”冉天旭的身體都抖了,他似乎還無法接受。
“沒有………………隻說……機上人員沒有生還的希望……………………”白雪喉嚨有些啞,他抬起頭,看見了冉天旭的不自然。
共同生活了16年,白雪知道冉天旭的心情……他從來沒有看過他這麽痛苦的隱忍過,是因為自己太脆弱……他怕刺激自己嗎?
小翌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自己已經傷心至此……何況……他四十好幾的父親………………白雪壓抑下想躲在冉天旭懷裏哭的欲望,把冉天旭的偉岸的身體擁進懷裏,含著淚,哽咽著,忍耐著,緊緊地抱住相愛了十六年的男人,一個二十一歲孩子的父親,
“天旭………………你要哭就在這裏哭…………沒人看見的…………到哪裏我都陪著你…………天旭……你別忍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天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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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沛堯枯坐在機場……已經一天了……冉翌沒有消息…………他也沒有移動過,什麽也看不見了…………冉翌過往的一切……像特製的走馬燈……不斷地在眼前晃動…………小翌………………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冉翌……………………如果他走了……自己生活的意義就等同於零……………………所有的目標……愛情…………都在他一人身上……可是他……是自己氣走的。
他不喝酒…………這種切膚的疼痛……他要全部自己一個人來扛……他要清清醒醒地在這裏等小翌回來……或者……到他那裏去。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按下通往中國的夏公館的電話,那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管家虛與委蛇地安慰他,其實夏沛堯明白……他心裏樂透了:商場敵手的繼承人死掉了,再長出一個二十歲的孩子,不,更重要的是要像冉翌這樣曠世奇絕的天才少年,要多少年?多麽微小的可能性?
“夏家的搜索網全部撤到太平洋…………我要把冉翌找出來……………………” 夏沛堯冷冷地說。
“少爺……夏家和冉家……………………”
“你給我閉嘴…………我難道還沒有權利動用夏家的東西了?!” 夏沛堯聲音愈加的冷酷。
“那我也得知會老太爺──”
“不用,直接部署下去,老太爺要是不同意,那冉翌死了,我也就死了。找不到冉翌,也就找不到我。” 夏沛堯切斷了電話,聽著漫長的,在此時顯得無比孤寂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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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冉翌發覺機身有些抖,電腦裏自己設計的程式也發出警報,他明白,飛機墜毀的可能性有80%以上了。
他卻微微的笑了,自以為看透了所有人,更不用說一起長大的夏沛堯了,可是……卻一直都是一相情願……自以為是──
以為他愛上了於楠希,所以自己去和於楠希交往,隻因為她不適合夏沛堯,而自己要為夏沛堯找一個合適他的女人…………
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一種傷害────他說他愛的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