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我可是不收的。”

南夏抿唇,沒吃準他的意→

這輛車,載著兩個悶葫蘆到了海邊。

這是一處遊輪,私人的豪華遊輪。

南夏登上去時,下意識看了看身上的牛仔褲和白襯衣,感覺有點一言難盡:“能不能不去?”

傅時卿反問她:“為什麼不去?”

“我穿的太難看了。”

這次,他倒是笑了,是一種縱容的笑,牽著她的手轉向了地下室,然後穿過走廊,進了一道車門。

這是一間專屬的更衣間。

化妝師為她換上了海藍色的星空裙,又幫她挽起頭發,在鬢邊恰到好處地簪上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白薔薇。

她由衷讚歎:“南小姐真是天生麗質,傅先生好眼光。”

南夏不大自在,也不好反駁什麼。在化妝師一臉曖昧的目光裏,她把手交到了傅時卿手裏,兩人離開化妝間,步入了宴會廳。

這艘遊輪,是海城一位中年紳士的,賺足了後半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後,他就退到了幕後,閑得無聊,就邀請幾個好友到這兒小聚。

三樓,是和他同層次的名流紳士的聚所,哪怕有錢,非這個圈子、沒有邀請函的也不讓上來。約莫是為了滿足富人們那點兒虛榮心,二樓和一樓開放給了普通人。

一層甲板。

鄧祁言把身邊的富婆哄得開心了,賠著笑臉,回到人群裏。他昔日一個狐朋嘖嘖兩聲,調侃他:“真窮到這種地步,需要傍富婆了?要不要哥們兒借你點兒錢?”

這位也是個二世祖,雖然是在調侃他,其實沒有壞心,也不覺得他這事兒幹得丟人。反正他們這個群體,除了吃喝嫖賭,就不幹正經事兒。

鄧祁言心裏卻不是滋味。

他也知道好友沒有惡意,不過,是他那卑微的自尊心作祟罷了。自從他爸去世,鄧家算是完了。他爸在的時候,那些叔叔伯伯待他親和,天天上門拜謁,還送他禮物,他爸不在後,他的零花錢都成了問題。

他也是沒辦法,才出來撈點外快。

這艘遊輪,在整個海城都很有名,他倒是能釣到三層的富婆,還愁吃喝嗎?

鄧祁言仰頭,狠狠灌下一口酒。

這時,身邊好友忽然使勁搖晃他的胳膊:“祁言,你看,那是不是南夏呀?你那個前女友南夏?”

鄧祁言霍然抬頭,果然看見了南夏。

可是,那真的是南夏嗎?

身著價值不菲的晚禮裙,珠光寶氣,站在三層的窗口,像是公主似的,手還挽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鄧祁言心裏,無來由就生出一絲憤怒。

男人都有這種心理。分手後,前女友要是過得很好,絕對會不舒服,要是過得不好,才會滿足他們那卑微又懦弱的虛榮心。

要命的是,沒心沒肺的好友這會兒還打趣他:“怪不得不要你了,原來是攀高枝去了?我要是能擠進那個圈子,我也跟你分手啊。”

這話,像一根刺,深深紮進鄧祁言心裏。

還汩汩往外流著血。

……

宴會中,觥籌交錯。

主持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慈善晚宴後,舉行了一輪拍賣,然後又是一頓吹捧,趕在們不耐煩前宣布——宴會開始。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有無數衣著得體的勳貴名流上前,把傅時卿簇擁在中間,像是眾星捧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