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卿皺緊了眉,壓根沒懂她說什麼。過了會兒,他才苦笑:“秘書?你說那個沈安?”

南夏哼一聲,心裏還有氣。

傅時卿的目光還是很冷,語氣卻緩和了很多:“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反正,我跟她沒什麼。本來就是因為項目的事情,臨時調她過來的,你要是不喜歡她,我現在就把她調走。”

南夏不為所動:“那天我去找你,看到她拿著我送你那條領帶。傅時卿,你什麼意思?”算是問出了了,心情也鬆一口氣。

不過,眼神還是不跟他對視,憋著股氣。

傅時卿恍然,斟酌了一下,跟她解釋:“我這兩天病了,那天在辦公室吐了,是宋助理扶我去醫院的,可能是換衣服的時候落了吧。不過,我回頭就讓他拿回來了。”

他這樣說,南夏的臉色才好看些。

傅時卿笑了笑,莞爾,神色裏有股子慵懶的況味兒:“搞了老半天,你在吃醋啊。”

南夏:“……”

第68章 擺譜

轎車在黑夜中緩緩行駛。窗半開著,不時有沁涼的夜風拂到臉上。南夏卻說不上話,很本分地端坐在那裏。

說開以後,一開始是意氣,後來,就是尷尬。

兩個人,忽然都覺得自己挺幼稚的。

司機在前麵沉默地開著車,傅時卿駕著一雙修長的腿,也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翻著一本紐約時報。

黑色的西褲裁剪貼身,更襯得他雙腿筆直。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他隻穿著見開了領口的襯衫,袖子挽地很高,露出右腕上一隻玫瑰金的機械表。

袖口是黑金的,形狀很別致,似乎刻有字母,在燈光下折射出紫色和深藍色的反光。

就像他這人一樣,看著穿著簡單,細節方麵都是獨一無二的精致。

小時候,傅時卿是一個書生氣很濃的少年。

現在他長大了,變成了一個高大偉岸的青年。舉止優雅,但是肌肉結實,線條流暢,一舉一動都有蘊藏的力量。

他笑的時候很好看,很迷人,總讓人忽略他的力量。南夏也是,在他的溫柔裏,似乎忘了,他原來是那樣一個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的人。

剛剛曆經一場風暴,現在靜下來想了想,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兩人並肩坐在轎車後座,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過了一個紅綠燈,冷不防他忽然問她:“這兒的氣候,還習慣嗎?”

語氣溫和。

南夏一怔,吃不準他是什麼意思。

她的脾氣本來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這會兒,見他還是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又想起他生病也不跟她說的事兒,氣不打一處來。

她把腳上被泥水弄髒的鞋故意往他麵前挪了挪,狠狠踩在車裏的絨毯上。

本來就是裝模作樣示個威,可這鞋也實在不爭氣,隻聽得“嘶啦”一聲,她清晰地感到了鞋底和鞋身裂開了一道口子。

腳底板涼颼颼的。

說好的八千多一雙的名牌鞋呢?臥槽!這質量!

南夏僵在那裏,忍了又忍,終於認真地抬起頭。

傅時卿看著她,約莫是笑了一下,那笑容在嘴角一瞬即沒,她再看,好像他根本就沒有笑。

她心裏就不那麼痛快:“想笑你就笑吧。”

傅時卿沒有笑話她,對前麵的司機說:“老張,去勞萊。”

司機調轉了方向,半個小時候,車在巷尾一家鞋店門口停下。傅時卿下了車,司機過來給她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