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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路走得非常的艱難,當我們終於快要走到盡頭之時,情況又一次出乎我們的預料,在橋的盡頭什麼都沒有,泛白的階梯上,光滑地幾乎可以當鏡子,廣告牌白色的倒影映射在橋麵上顯得就像是一塊明晃晃的白冰,下麵仿佛是騰空的一個空洞。
忽然我突然強烈地感受到在第一個女孩死亡之時,窗戶打開那一瞬間之時的感覺,我像是要從那塊白色的冰塊之中掉下去一樣,我有一種強烈的恐懼感,我覺得我會隨時隨地摔入這個空洞之中。人開始控製不出地幹嘔噁心起來。
白翌的臉上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雨水。他的眼神有些渙散,他嘴裏依然念念有詞,我們麵對著這空白的恐懼,真的覺得它要比任何的鬼怪都要可怕,這是由自己的內心深處開始崩塌的恐懼。
白翌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他一隻膝蓋跪倒在地上,我艱難地扶著他的身體,他依然在念咒,維持著於這座橋的聯繫,他的心臟跳的很快,我扶著他的胸口,感覺他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我們呼吸非常急促,白翌虛弱地對我說:“不對……哪裏搞錯了。”
我把白翌架起,他艱難地維持著自己的平衡,我知道他很痛苦,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半途而廢,我們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突然之間失去與這座橋的聯繫,很可能我們的下場就是和那個死去女孩一樣。還會連帶著程瑩和我們一起完蛋。
還沒等我想出辦法,就感覺在橋的那一頭,有什麼東西往這裏靠近了,速度非常的慢,但是卻讓人無法呼吸,那種沉重感和失重感混合在一起我恨不得現在就暈死過去。
白翌抓著我的手臂說:“那個東西近了,千萬別和它接觸!”
我沿著唾沫嚴正以待,漸漸地我們聽到了類似人的腳步聲,那聲音毫無節奏可言,時而快速時而緩慢,就在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我們身後居然出現了一個人。
他抓住我的腳踝,我發現那是一個老太婆,她非常痛苦地趴著,頭上有一個窟窿,麵上都是黑血,黑色的血汙和灰白的頭髮把他整張臉都遮住了。我都看不清她的樣子。
她痛苦地喊著:“救救我……好痛啊,扶我一把吧。”
我慌忙倒退好幾步,那個老太沒有能夠抓住我的腳,她不死心,居然就那麼向我們爬了過來,我發現這個老太和那個麵館老闆形容的一模一樣,穿著一身猩紅的衣服,隻是沒有打傘罷了。被雨水一淋,看上去就像是在不停滴淌血一樣。
白翌和我警惕地看著她,她就像是一隻爬行動物一樣往前爬,嘴裏發出了淒慘又痛苦的聲音,她呻[yín]道:“救救我啊,送我去醫院吧,我不行了……行行好吧。”
我見她除了爬就是喊,心想說不定真的是一個普通老太,那麼放著萬一真的出人命就完了。我試探地朝她挪了幾步,對她說道:“婆婆……你受傷了?要我替你叫救護車麼?你先別動,會傷的更厲害”
老太卻像是癡呆一樣不理睬我的話,依然喊道:“救救我啊,別不管我啊,我不會要你們負責的。隻要給我送進醫院,不要你們出錢啊。菩薩會保佑的啊!”
我感覺她可能不是一個活人,就在我猶豫是否要放棄搭救,準備逃命的時候。沒想到此時那個老太突然不再呻[yín],而是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停住了腳步,心理又產生了懷疑,我回頭問白翌道:“她……不會死了吧?”說完我想要確定她的情況,就向她靠近。
白翌沒有說話,就在我觸碰她的那一霎,突然那個老太的身體一下子像是觸電一樣跳了起來,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翌連忙把我拉回去。那個老太的眼神極其可怕怨恨。她說不出話,嘴巴隻能發出吱吱的聲音。隨後她真的就那麼一路上跳著走,而且明顯是朝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