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出來的東西會對人有什麼影響？”威廉問道。
“不一定啊。如果一個人特別貪財，可能會孵化來一隻下金蛋的母雞；也可能一個人想要一個情人，會出來一隻會幻化成美人的妖精。總之情況很多啦。所以，你的蛋孵化出來的是什麼，威廉？”
“不是我的。”威廉搖搖頭，浮現出悲傷的神色，“是傑克。”
“雅各布？”薩勒驚訝地望著威廉，“你在開玩笑吧。”
威廉沉默著搖搖頭，神色悲切，“是真的。”
“難道說‘惡魔的禮物’是阿加雷斯送出的？”
“恐怕是這樣沒錯。”
“據我所知，你那個哥哥最關心的就是你吧。如果是讓他的欲望強烈到孵化出了‘惡魔的禮物’，我猜，這樣的事情肯定和你有關。”
威廉沉默了，轉頭眺望窗外，夜雲重重，青白光芒一陣接過一陣，空氣中沉悶的感覺愈加明顯。
“在十年前，我和阿加雷斯簽訂了契約。”威廉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代價是消去傑克的記憶。契約成立了，傑克失去記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直到——“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直到傑克因為失去工作的關係找到我，和我一起生活。”
“我猜，阿加雷斯用失去的那段記憶來引誘雅各布的吧？”薩勒問道。
威廉沉重的點點頭。
薩勒挑起一側的眉毛，臉上的傷疤在搖曳的燈光中顯得有些猙獰，“雖然我不喜歡阿加雷斯那個變態，但是如果你是想要找我對付他的話，那恐怕你要是失望了。”
“我並不是來找你幫我對付他的。”威廉的表情充滿了堅毅，“我隻是想請你幫我找到傑克。身為惡魔的你，做這點事情應該不難吧。”
“找到了又能如何，‘惡魔的禮物’已經孵化出來就表示雅各布已經被他的欲望所控製，恐怕你找到他，也無法帶他回來。況且你身為惡魔的仆人，想要去奪回主人的物品嗎？”薩勒露出一口白牙，充滿挑釁的笑起來。
威廉一動不動，在搖曳燈光中映照的臉上帶著堅定不移的決心，“如果被惡魔奪走的是亞撒，你會怎麼做？”他突然開口問道。
“啊？”薩勒愣了一下，隨即在青墨色的眼眸中透出了危險的光芒，“敢動亞撒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為什麼？雖然是你的養子，也不過是個人類而已，隻要你願意，完全可以在找其他的代替品而已吧。”
“當然是因為愛了。”薩勒有些不耐煩這樣的問話，卻仍舊十分豪爽的回答。
“一樣的。”威廉的表情巋然不動，直視著薩勒的目光，“我對傑克的感情，就像你對亞撒的感情，都是因為愛。”
薩勒神色古怪地盯著威廉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他站起身，走到威廉身邊重重地往對方肩膀上拍了一下，“因為你這句話，我決定幫你了，威廉。”
“謝謝。”威廉露出感激的神色。說實話，他並不任何把握能說服薩勒，雖然兩人有些交情，但是也沒有到為了他去得罪另外一個惡魔的地步。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是做好了會被拒絕的決心前來尋求幫助。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威廉因為薩拉的話，剛有些鬆下的神經再度緊繃起來。
“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事情解決之後，完完整整告訴我一遍吧。說實話我還是很好奇的啊。”薩拉把手搭到威廉肩膀上，擠了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