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雅各布也害怕自己會再次一睡不醒,墜入可怕的回憶之中。但是當威廉摟著他,在他耳邊呢喃不用害怕的時候,一直懸浮於空中的害怕的情緒就那麼慢慢安定下來。跟隨著威廉溫柔的聲音慢慢墜入了夢鄉,一夜無夢,十分踏實的睡眠。
“威爾,你的臉色看起來好糟糕,是沒有睡好嗎?”
威廉皺著眉頭苦惱地說道:“是啊,傑克睡相太差了,又是搶被子又是搶床,還要對我拳打腳踢。”看著雅各布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隨後似乎開始認真的考慮自己的睡相是否真的這麼差得,威廉撲哧一聲笑出來。
“威爾,你又戲弄我。”明白過來剛才不過是威廉的玩笑話,自己卻傻傻地當真,雅各布微紅了臉,無奈地看著對方狡黠的笑容。
“開玩笑的啦。我隻是覺得像這樣一醒來就能看見傑克的臉,覺得很幸福。”
雅各布輕輕地嗯了一聲,把被子拉過頭頂蓋起來。盡管找回了遺失的記憶,但是麵對威廉這樣坦率的直白,自己仍舊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雅各布心裏清楚,即使那些沒有想起那些過去,自己也已經再一次對威廉懷著親情之上的情感了。隻是之前,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感情,又或者其實心裏隱隱知道卻用各種理由和借口來自我安慰和逃避。
身為兄長,對自己的兄弟懷著另一種感情,雅各布並不敢把這樣的事情說出口。隻要一想到威廉可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雅各布就會不自覺地把自己的感情抹殺掉。隻要用哥哥的身份生活在威廉身邊就好,隻有這樣才是最安全的。潛意識裏,大概不止一次的這麼想過。雅各布覺得有些無地自容,麵對感情,他像是一個膽小鬼。甚至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連威廉那些已經表現的十分明顯的暗示,都自我忽略了。
“傑克,你在做什麼?”雅各布正胡思亂想之際,威廉拉開雅各布蒙住臉的被子,好笑地問道,“你是打算要悶死自己嗎?還是打算要熱死自己?”
已經從五月轉入了夏季,隻是清晨,陽光已經十分燦爛熱烈。隻是蒙著臉的這麼一小會兒,雅各布已經悶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我隻是……”雅各布悶悶地說道。他隻是有點生自己的氣。
“起床吧,我們還有正經事情要做呢。”威廉拍拍雅各布的肩膀。
“正經事?”
“恩,完成惡魔阿加雷斯的三個條件。”
在昨晚情緒平定之後,威廉就鄭重其事地告知了雅各布和惡魔阿加雷斯重新談定的條件。傑克,你仔細聽我說,威廉十分認真嚴肅的表情,向著剛剛蘇醒不久的雅各布講述。隻要完成惡魔阿加雷斯提成的三個條件,威廉就能和惡魔解除契約,同時由於阿撒茲勒的參與,阿加雷斯也保證不再會騷擾他們。這是與惡魔解除關係又能得到自由的最好機會。
但是也有風險存在。一旦失敗了,不僅是威廉沒有辦法解除自身的契約束縛,連雅各布也會失去靈魂,成為阿加雷斯的仆人。不但如此,雅各布還會遺忘一切,不同於之前隻是遺忘了與威廉相愛的部分,這次是連同威廉有關的一切記憶都會消失。也就是說,雅各布的生命中,所有關於威廉的痕跡都會消失掉,他們兩個之間,會徹底的變成陌生人。
很冒險的機會。雅各布的第一反應就是反對,他剛剛才恢複了所有的記憶,對於可能會遺忘威廉這件事情,本能的排斥。經過威廉的安撫,才勉強接受了目前不得已的狀況。
反對已經太晚,隻能接受現實。壓抑住內心的不安,雅各布在心裏默默的發誓,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忘記威廉。